昨晚睡得迟,今日有些疲乏,站一会儿便好。”
曹昂心头略松:“还请祭酒保重身体,莫要逞强。”
“这是自然。劳将军挂心。”
得到郭嘉的应诺,曹昂却仍有些不放心:“不如让随军医丞看上一看,也好安心。”
“医丞事忙,当紧着受伤的兵士为先。嘉不过偶然不适,实无病患,何必劳师动众,叫医丞白跑一趟?”
被郭嘉拒绝,又见他面色正常,确实不似患病的模样,曹昂只得作罢:“既如此,祭酒先好生歇着……若确有不适,定要叫医丞来好生看看。”
郭嘉应下,目送曹昂离开。在曹昂即将掀帘而出之时,他突然开口叫住曹昂:
“方才之事……还请将军遮掩一二,莫让子琮知晓。”
曹昂转过身:“为何?”
“许是囿困于恩师病故之事,子琮于‘病’之一字过于偏拗。未免他徒劳担心,胡思乱想,还请将军为嘉守密。”
曹昂一想,以郭嘉目前的状态来看,他确实看着没什么事。可如果崔颂真如郭嘉所言,对病恙上的事比较忌讳,那他极有可能因为对郭嘉的关心而胡思乱想。郭嘉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且不说目前是非常时期,不能扰乱军师的心态,就算是平时,也没有让人好友白白担心的道理。
于是曹昂答应了郭嘉的请求,离帐而出。
傍晚,夏侯惇的军队抵达下邳郊邑,两军成功会师。
郭嘉穿着轻便的软甲,站在军队前头,在逐渐靠近的兵马中寻找熟悉的身影。
很快,他找到了他想找的人。而那人也在此刻投来目光,与他的视线胶在一处。
郭嘉定定地看了许久,在心中评估:
好似瘦了。回去得加个餐。
崔颂仔细地将郭嘉打量了一遍,在心中评估:
气色不错,近日应该没有熬夜酗酒。
会师过后,郭嘉与崔颂肩并着肩,默契地往营帐的方向走去。
两人先是商量了水淹下邳的详细方案,仔细推敲掘渠点与引流方式,定好正事后,才开始闲聊起各自的行伍生活。
这一聊便到了戌时。两人随意吃了顿军粮,配着皮囊中的泉水——当然这对有着口腹之欲的崔颂来说简直和酷刑没什么两样,还好郭嘉竟带了一坛子腌菜和干果,帮着崔颂改善了伙食——准备就寝。
郭嘉道:“等攻下下邳,就不必吃这些了。”
赶了两天的路,崔颂早已睡眼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