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患的乃是急症,并非是他体弱多病的缘故。
崔颂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冷不防肩膀被轻拍了一下。
“怎么了?吓着了?”
“不……”意识到这只是个玩笑,崔颂抬眼,与郭嘉对视了两秒,视线转向一旁,发现闹腾的马已经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被拴在马厩里。
“你的马还是一如既往地精神。”
崔颂暗道这个“精神”应该语带双关。自初见那回被郭嘉抽了一鞭子马屁股后,“搦朽”便一直耿耿于怀,每次见面都要闹腾一回。
他替“搦朽”与郭嘉道了歉,并打了声招呼,走到马厩旁边,为“搦朽”解开缰绳。他先是严肃地教育了一番,严厉批评它想要撞人的行为。等说得差不多了,再给个甜枣,喂棵马草摸摸马背以示安抚。
将这位小祖宗成功地哄住后,崔颂带郭嘉回房,互问近况。
崔颂由此得知郭嘉的那位叔祖在他们离开外族营寨的第二个月就已去世,郭嘉带着未足岁的郭奕回到颍川,将郭奕认为亲子。
在对那位亡故的郭家叔祖进行一番悼念后,崔颂问不免有些奇怪:就算郭奕那位失踪的父亲已经罹难了,郭奕也应该由族里的已婚男子收养才是,怎么会让郭嘉一个未婚无子的年轻人养育?
郭嘉看出了他的疑问,正色道:“非我不愿与子琮细说其中的因由,只,家丑不可外扬,不想用这些无聊之事污了子琮的耳朵罢了。”
崔颂听他虽未明说,却直白地表了态,便不再多问,转言道:
“奉孝怎的来了长安?何时来的?”
“我将奕儿托付给族中长辈,便只身一人上路,于昨日来到长安城。”将自己的经历寥寥带过,郭嘉忽而正容,“若只迁都,董卓尚在外与众路兵马对峙——那倒也罢,如今董卓缩回这一隅之地,意欲筑城自守,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天下之乱流,将随着董卓一同在长安城聚首。若长安城将不可避免地陷入动荡,在那之前,怎么也要将你与元常二人带离此地。”
崔颂没想到郭嘉竟然是为了自己与钟繇而跋山涉水、以身犯险,他朝郭嘉郑重一揖:“恐怕颂要辜负奉孝的一番心意。”
便将荀攸与董卓的事一并托出。
郭嘉早有预料:“无妨。元常那边也是如此。既是你二人的知交好友,嘉自不能袖手旁观。何况长安城虽风云涌动,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对郭嘉多有了解的崔颂其实早就猜到他的回答,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