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的夜晚,夹着绵绵细雨,轻轻的拍打着窗户,看上去好似蒙上了一层白雾,无法看清外面的真实情况。
南湘雪和南母让众人早点回去时,贺文清坐在她身旁纹丝不动,眼底满是倔强。
她朝徐浪川使了个眼色,最后妥协,起唇温声细语的让他明早再过来,这才把他给拉走。
病房内冷清了许多,南湘雪呆呆的看着窗外,只看见夜晚的霓虹灯雾蒙蒙的把众人一一送上了车。
一会后,护士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剪子和推子还有理发的护布,她起唇道:“你的朋友们都走了吧?”
南湘雪恹恹的回她,“嗯…谢谢你,护士姐姐。”
护士轻叹一声,扶着她下了床坐在椅子上,为她围上护布,“没关系,你想把长发留到他离开,我理解的,女为悦己者容,想把最美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也无可厚非。”
南湘雪没有言语,静静的等待自己的秀发脱落离去,她看着如墨般漆黑的头发一点一点的掉落,倏地抿紧双唇,眼眸不争气的续满泪水,如浪潮般袭来,沿着眼角跟着头发一起滑落下来。
不知何时,泪珠与头发同时止住,护士拿过一面小镜子递给她后,拿过病房内的扫把开始打扫这满地的乌黑。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憔悴,眼眸失去往日的神彩,现在顶着个光秃秃的小卤蛋。
一时之间,南湘雪没来由的轻笑一声,她伸手摸了摸头顶,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滑稽,没想到是在这种地方,拂去了头上所有的烦恼丝,有些凉,却又感觉轻松不少。
护士将地上的头发全部都扫进铲子里,回头看到她笑了,心里也为她高兴,坚强的人儿,一定会长命百岁,虽然她在医院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但,她的心中仍会为每一位来医院的病人祈福。
护士离开后,南湘雪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笔和本子,还有…一朵他向她告白时,送给她的彩虹纸花,以及一条早已编制完成的红绳。
她坐回病床上,把笔和本子还有红绳放在桌面,静静的看着这朵花,手中捏着细长的花杆,轻轻的转了起来,可上面用七种颜色折叠和粘合的花朵却染上了血液,如同她的内心世界里,那抹独有的彩虹遭到了污染,不再明艳动人。
她低声呢喃着,“或许,我不该奢求太多吧…”
整理好情绪,她的眼眸带上前所未有的决然,翻开本子,拿起水性笔,开始书写着什么。
……
南母送完众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