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茫舔舔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好像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道:“可我——”
“没有可你。”
“但是——”
“没有但是。”
“我——”
墨熄最后叹了口气,将他的嘴捂上了。墨熄俯视着他的那双眸子里既有心疼,又有无奈,还有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的伤心。
墨熄轻声说:“你是最好的,一直都是。”
顾茫的蓝眼睛眨了眨,然后摇了摇头。
“……”墨熄抬起另一只手,摁在他的发顶,迫使他点了点头。
顾茫又好气又好笑,那颗破陋的老心脏里却汩汩淌出了某些青涩又酸楚的汁液,顺着血流散至百骸。然后他舔了一下墨熄的掌心。
墨熄猝不及防,本能地将手一松,顾茫便反客为主,反而跳起来把墨熄摁在墙上了——只不过墨熄高他太多,墨熄一臂撑在墙上压着他的时候,气势和姿势都很正确。可一旦倒过来,顾茫是微仰着头看着他的,身高上首先就弱了一截。
这样看来,不像是压制,反倒像是……
撒娇。
顾茫因自己这个可怕的联想而嘴角抽搐,但看看墨熄被摁着也一脸面不改色心不跳,睨着眼睛好整以暇似乎在无声地问他“你打算做什么”的样子,不由地又万分负气,觉得不收拾他不行。于是干脆跳起来拿戴着覆面的铁头撞了他一下。
“咚”的一声闷响。
顾茫洋洋得意:“怎么样?疼不疼?”
墨熄:“……”
“疼就对了,你顾茫哥哥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长幼有序兄友弟恭。”
回应他的是墨熄一把制住他,将他重重带到怀里。而后另一只大手捏着他的银边覆面,将面罩摘开推到了额侧。
面罩后面露出的是那张曾经柔软灿烂,如今清秀苍白的脸。有着纤长温柔的眼睛,线条流畅的下颌,弧度细腻的鼻梁和浆果般甜蜜又红润的嘴唇。过长的细软睫毛下面藏着比江河湖海更深的蓝眼睛。
墨熄覆着薄茧的拇指在顾茫的唇瓣上轻轻摩过,他侧着脸,视线从嘴唇缓缓上移,而后浴入那两池深蓝里。
“嗯。受教了。”
“……”
“请师哥再多教我。”
他说着,俯身吻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忽听到拐角处娑娑异响,墨熄是多敏锐的人啊,他立刻抬手将顾茫的覆面降下,整个人挡在自己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