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
慕容怜见他一直不怎么说话,盯着他来回看了一会儿,问:“怎么着,被周鹤折磨傻了?倒是回个声啊。”
顾茫钝钝道:“我不傻的。”
顿了顿,瞥了一眼慕容怜的烟枪,说道:“抽这个的人才傻。”
“你——!”
顾茫道:“你又要生气了。你总是生气。好了,我是一只好狼,不惹你不开心。东西送完了,我回去了。再会。”
慕容怜看着他转身,狭长的眼睛蓦地眯起,等顾茫走到了庭院月圆门的旁边,慕容怜忽然阴森森地说了句:“站住。”
他踱步到顾茫身边,绕着顾茫看了一圈,吐字道:“顾茫。我怎么记得你去蝙蝠岛之前……已经恢复了不少神识?”
“……”
纤细的金色长柄烟斗伸出,勾嘴抵着顾茫的下巴,将之强行抬起,慕容怜眯着桃花眼,说道:“你不至于还觉得自己是头狼吧。”
“……”
“让我想想……你今天来这里,莫不是来怀悼你那位泥姨的?”
顾茫蓦地一顿。
随即侧过脸:“那是谁?”
“……”慕容怜不吭声,眼神诡谲地盯着顾茫看了一会儿。
两人僵持着,庭院里起了一阵清风,吹得顾茫斗篷袍袖猎猎拂摆。慕容怜说:“你当真想不起她是谁?”
顾茫摇头。
“你最好不要跟我说谎。你跟我这么久了,欺骗我会是什么后果,你心里应当很清楚。”
“我不清楚。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茫说着,抬手打开慕容怜抵着他下巴的烟斗,鼻梁上皱:“味道真难闻,你怎么会喜欢这个。”说罢打了俩喷嚏,转过了身,头也不回地向院外走去。
他看似装的淡定,但其实心砰砰直跳。
——慕容怜怎么会忽然跟他提起泥姨?
他恢复记忆的事情,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知情,是有人向慕容怜泄了秘?还是慕容怜并无把握,只是在试探呢……
一路心里打鼓地走着,出了望舒府,顾茫原地站着思忖了片刻,却理不出什么头绪。最后他叹了口气,决定先不再想这个问题了,而是绕路去了一趟姜宅。
他实在是受不了慕容怜现在嗜烟如命的样子,慕容怜这人很野,自幼没爹,母亲赵夫人去世后就再也没人看得住他,而且至今也没娶媳妇儿,说起来是个穿金戴银的贵族老爷,其实也就是个作死无人管的单身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