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硬着头皮继续化解尴尬:“祝老师是来找谁的吗?怎么来这边的洗手间了?”
他对不熟悉的人,尤其是长辈自己开启对话的能力比较弱,他知道。
祝鸿说:“来骂明烨的,看到你就过来和你打个招呼。”
顾夜宁:大可不必。骂完明烨就可以直接走了。
他从小到大没怎么怕过老师,因为学习成绩优秀,表现又乖巧的缘故,但祝鸿显然是个例外。前世的糟糕记忆虽然已经消化得七七八八,但这并不代表他很想和这位长辈继续说话。
“你发现你舞台表现的一个问题了吗?”
祝鸿说,开门见山。
顾夜宁精神一振:“什么问题?”
祝鸿抬起手,指了指顾夜宁的脸:“放不开。”
他抬起手,赫然一个捏紧的拳头。
顾夜宁盯着那个拳头,因为明烨之前和他关于上手殴打人的叙述,他第一反应是对方打算给自己一拳。
“这是普通情况下,你不做任何表情的状态。”
祝鸿说,缓慢地将手一点点舒展,让五指与掌心逐渐分离,在顾夜宁的视线里,倏地绷紧了每个指节,呈现出肉眼可见的用力姿态,“这是你每个舞台表情管理的状态。”
他手指骨节逐渐泛白,显然是极力展示。
“像绷紧的线。到一个自己设定的程度,就竭尽全力,只死死卡在那里。”
顾夜宁觉得他的这个形容,跟之前批判他们的“龋齿论”有异曲同工之妙,能够通过一些与事情本身无关的描述,达到让人立刻理解的效果。
他紧绷的情绪缓解了一点,忍不住跟着点头。
“是……的确是这样。”
他承认,但也要解释:“是这样的老师,我明白我的表情管理比较“收着”,但是这也是因为我们的节目,舞台实际上并不算多。”
尤其是对比韩国一些发一次歌穿不同衣服,化不同妆容,表演十几二十个舞台的组合,“因此每个舞台都至关重要,如果表情管理稍微放开一点,很容易被逐帧截图,扣上“油腻”或者“用力过猛”的帽子。”
“一旦被这样截图,或者做成表情包,那么接下来可能无论做什么舞台,路人都会产生类似的印象,因为先入为主。这个原理有点类似于……首印效应?”
所以他在舞台上做每个动作都尽量收敛。虽然这对曾经跳现代舞,以此传递情绪,表达内心世界的他来说其实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