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羡阳叹了口气,“可惜杨家铺子再没老人抽那旱烟了,不然许多疑问,你都可以问得更清楚些。”
陈平安摇摇头,“事已至此,没什么好问的。”
刘羡阳无奈道:“咱仨就不去说了,都是这里人。关键是赊月姑娘,她怎么来的这里?你别跟我装傻,我先前说了,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配以月’!”
陈平安说道:“这是崔瀺在与文海周密对弈,与……秀秀姑娘问心。”
其实陈平安的这个猜测,已经无比接近真相了。
齐静春当年最后一次从大渎祠庙现身,与崔瀺合力狠狠算计了一把周密,之后齐静春曾经说过,他原本是可以担任“门神”的,也就是他最早的设想,不是与崔瀺一起问道周密,而是为某个极大的万一而布局,齐静春最早是选择身在飞升台大门口,拦阻任何人的开天和登天。
但是齐静春最终选择了相信崔瀺,放弃了这个想法。或者准确说来,是齐静春认可了崔瀺在城头上与陈平安“随口提起”的某个说法:天下太平了吗?是的。那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看未必。
在这中间,手握飞升台的青童天君杨老头,水神李柳的选择,以及金色拱桥上的那位“前辈”,在崔瀺的布局中,其实早就都有了各自的选择。
只是这些秘密,除非有人能够重新开天,不然就注定成为一页无人去翻、也翻不动的老黄历了。
齐先生已逝,人间再无绣虎,杨老头则应了陆沉那句“公沉黄泉,公勿怨天”的谶语。
万年之后的又一场水火之争,李柳再次输了,而且这次直接失去了全部神性。而且这场竟然悄无声息的大道之争,其实李柳根本就没有出手,甚至在阮秀找到她的时候,李柳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她当时望向那个好像已经剥离出所有人性的青衣女子,选择剥离出所有神性的李柳,她看着阮秀,眼神有些怜悯。
她们在这之前,曾经在那“天开神秀”的崖刻大字当中,双方有过一场不那么愉快的闲聊。
“不太会做人”的李柳,真真正正做了人。“脾气确实很好”的阮秀,却开天而去了。
陈平安眼神幽幽,与那幽幽水潭对视。
刘羡阳说道:“问剑两地一事,不能只让你一个人出风头。你去清风城,祖传瘊子甲一事,虽说清风城有些强买强卖的嫌疑,可到底我是亲口答应的,我都不会想着讨要回来,把道理讲清楚就够了,讲道理,你擅长,我不擅长,反正因为狐国一事,你小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