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好也不好,言语无忌,再大的剑仙,都藏不住事。”
陶文摆摆手,“不谈这个,喝酒。”
陶文突然问道:“为什么不干脆押注自己输?好些赌庄,其实是有这个押注的,你要是狠狠心,估计最少能赚几十颗谷雨钱,让好多赔本的剑仙都要跳脚骂娘。”
陈平安没好气道:“宁姚早就说了,让我别输。你觉得我敢输吗?为了几十颗谷雨钱,丢掉半条命不说,然后一年半载夜不归宿,在铺子这边打地铺,划算啊?”
陶文破天荒大笑了起来,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怕媳妇又不丢人,挺好,再接再厉。”
陈平安笑了笑,与陶文酒碗磕碰。
陶文轻声感慨道:“陈平安,对他人的悲欢离合,太过感同身受,其实不是好事。”
陈平安笑道:“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就该自言自语,自问自答,自消自受。”
陶文错愕,然后笑着点头,只不过换了个话题,“关于赌桌规矩一事,我也与程筌直白说了。”
陈平安晃了晃酒碗,说道:“能够一直守着生意上的规矩,是好事。如果哪天一直守着规矩的程筌,依旧愿意为了哪个朋友坏了规矩,那就说明程筌这个人,真正值得结交,到时候陶叔叔你不借钱给他,帮着程筌修行,我来。实不相瞒,在二掌柜之前,我曾经有两个响彻浩然天下的绰号,更加名副其实,一个叫陈好人,一个叫善财童子!”
陶文指了指陈平安手中的酒碗,“低头瞧瞧,有没有脸。”
陈平安低头一看,震惊道:“这后生是谁,刮了胡子,还挺俊。”
————
晏家家主的书房。
晏胖子战战兢兢站在书房门口。
先前父亲听说了那场宁府门外的问拳,便给了晏琢一颗谷雨钱,押注陈平安一拳胜人。
晏琢哪怕对陈平安极有信心,依旧觉得这颗谷雨钱要打水漂,可父亲晏溟却说押错了,无所谓。所以晏琢得了钱后,想着稍稍安稳些,便自作主张,替父亲偷偷押注三拳之后、十拳之内分出胜负,除了这颗谷雨钱,自己还押了两颗小暑钱的私房钱,押注陈平安百拳之内撂倒那个中土豪阀女子郁狷夫。结果谁能想到,陈平安与郁狷夫提出了那么一个自己吃亏极大的切磋法子,而那郁狷夫更脑子拎不清,一拳过后,直接认输。你他娘的倒是多扛几拳啊,陈平安是金身境,你郁狷夫不一样是底子无敌好的金身境?
晏胖子不想来父亲书房这边,可是不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