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老前辈轻轻放下。
站在陆尾身后,小陌双手按住对方的肩头,埋怨道:“我家公子没让你走,前辈就不要自作主张了,下不为例。”
小陌再双指并拢,轻轻旋转,那四张早已远遁数千里的符箓,就像被小陌一线牵引,悉数掠回手中。
看了眼公子,陈平安任由桌上那张符箓自行消散,抬起头,笑着摇头,“无亲无故,又不是逢年过节的,礼物就算了。”
小陌就只得弯腰提起老仙人的一只袖子,随手将那四张符箓丢进去。
如果公子不在场的话,小陌就让陆尾全部吃回去。
陆尾板着脸说道:“撑死了就是陆氏祠堂一盏续命灯的事情,从今往后,希望陈山主好自为之。”
其实这位陆氏老祖的人身小天地之内,万千缕剑气肆虐其中。
南簪额头渗出细密汗水。
陈平安笑了笑,左手拿过仅剩的一只筷子,再伸出一只右手掌,五指轻轻抵住桌面下方,猛然托起,桌面在空中翻转,再伸手按住。
食盒糕点摔了一地,酒壶破碎,酒水洒了一地。
陈平安这个“掀桌子”的举动,吓了南簪一大跳,这会儿她的花容失色,再不是作伪了。
陈平安问道:“山河破碎?你们两个,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望向对面那个终于不再演戏的大骊太后,陈平安说道:“其实你半点不难熬,真正难熬的,是你那两个互换姓名的儿子。”
视线偏移,盯着陆尾,陈平安问道:“真的想死一次?再好好考虑一下,不过等下开口的时候,记得好好说话。”
南簪默然。
陆尾亦是。
之所以有今天这场酒宴,他们有过一场缜密的推演,罗列出一大串的名单。
巡狩使曹枰。关翳然。刘洵美。袁化境,袁氏子弟,更是地支修士。南簪的儿媳妇余勉,还有余瑜那个缺心眼的小姑娘。
刘袈,赵端明,天水赵氏。
大骊军方,可能不认什么文圣一脉的关门弟子,什么落魄山的剑仙山主。
但是认那个“隐官”头衔。很认。因为双方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
还有一个更简单的道理,没有剑气长城的阻滞和拖延,大骊铁骑就会死更多人。就算砍尽豫章郡大木来做棺木,根本不够用。
再加上先前陈平安刚到京城那会儿,曾经出城引领战场英灵返乡。大骊礼部和刑部。哪怕嘴上不说什么,心里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