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灌了一口酒,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笑道:“其实距离上次也没几年,在山上二三十年算个什么,怎么感觉咱俩好久没打照面了。”
陈平安笑着打趣道:“差点没认出你,怎么,现在宝瓶洲的仙子们,都喜欢这幅落拓模样的男子了?”
刘灞桥嬉皮笑脸道:“秋风吹瘦刘郎腰,难养秋膘啊。”
刘灞桥记起一事,压低嗓音说道:“你真得小心点,咱们这儿有个叫南宫星衍的小姑娘,模样蛮俊俏的,就是脾气有点暴躁,之前看过了一场镜花水月,瞧得小姑娘两眼放光,如今每天的口头禅,就是那句‘天底下竟有如此英俊的男子?!’陈剑仙,就问你怕不怕?”
陈平安根本不搭理这茬,说道:“你师兄好像去了蛮荒天下,如今身在日坠渡口,与玉圭宗的韦滢十分投缘。”
听说黄河在剑气长城遗址,只是稍作停留,跟同乡剑修的魏晋闲聊了几句,很快就去了在日坠那边。但是黄河到了渡口,就直接与几位驻守修士挑明一事,他会以散修身份,独自出剑。不过之后好像改变主意了,临时担任一支大骊铁骑的不记名随军修士。
日坠那边,除了苏子和柳七,还有大骊宋长镜,玉圭宗韦滢。
陈平安一直相信,不管是李抟景,还是黄河,这对师徒,如果生在剑气长城,剑道成就,绝对会很高。
说不定能够与米祜、岳青这样的大剑仙比肩而立。
刘灞桥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师兄在日坠渡口的,甚至连跟韦滢投缘都知道?你小子开天眼了?”
陈平安笑眯眯道:“你尽管猜去。”
一座风雷园,没有自家的镜花水月,没有创建山水邸报,没有任何多余的人情往来,对外商贸一事,也极为有限。
在外人眼中,风雷园就是一个与世隔绝,修行乏味枯燥,除了练剑还是练剑。
数十位祖师堂嫡传,加上暂不记名的外门弟子,和一些帮忙处理世俗庶务的管事、婢女杂役,不过两百多人。
按照风雷园祖训,此处是传授剑道之地,不是个养闲人的地方。
别的山头,练气士每次破境,祖师堂一般都会赏下一笔神仙钱,在风雷园就没有这个说法。下五境剑修炼剑一切所需,消耗的天材地宝,可以跟风雷园预支神仙钱,跻身中五境之后,是需要还钱的,下山历练,当然如果所在剑脉的师门长辈,愿意帮忙掏这个钱,风雷园也不拦着。
邻近风雷园的几个山下王朝,除了与风雷园送来剑仙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