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谢谢指了指正屋那边,屋门紧闭,檐下廊道以青竹串成铺就,就像一张大凉席,于禄甚至可以想象那位眉心有痣的白衣少年,夜凉如水时分,就在此慵懒侧卧观看星象。
谢谢提醒道:“上台阶之前,记得脱鞋,不然你走后我还要多擦拭一次。”
于禄脱了靴子,坐在青竹地板上,应该是大隋境内某座仙家府邸农家练气士种植的绿竹,寻常大隋权贵,用来制作笔筒已经算是奢侈手笔,文人雅士相互惠赠,十分得体,若是有张避暑睡席或是纳凉竹椅,更是了不起的香火情与财力,只是在这座院落,就只是这样了。
谢谢继续忙碌,没有给于禄倒什么茶水,大清早的,喝什么茶,真当自己还是卢氏太子?你于禄如今比高煊还不如,人家戈阳高氏好歹好住了大隋国祚,比起那拨被押往龙泉郡西边大山里担任役夫苦力的卢氏遗民,一年到头烈日曝晒,风吹雨淋,动辄挨鞭子,要不就是沦为货物,被一座座建造府邸的山头,买去担任杂役婢女,两者差距,天壤之别。
于禄后仰倒去,问道:“谢谢,你有过想过以后想要什么样的日子吗?”
谢谢坐在石桌旁,“没想过。”
身穿书院儒衫的于禄双手叠放在腹部,“你家公子离开书院前,将我揍了一顿。”
谢谢讥笑道:“怎么,打不过他崔东山,就要来拿我当出气筒?不愧是身负半国武运的七境武夫,不过你确定一定能赢过我?”
她被大骊抓住后,被那位宫中娘娘让一位大骊供奉剑修,在她几处关键窍穴钉入了多颗困龙钉,阴毒至极。
后来被崔东山拔除一半困龙钉,修为恢复到练气士洞府境,之前崔东山离开书院,又拔掉几颗,谢谢体内,只留下最后一颗钉死本命物所在窍穴大门的困龙钉,不过当下总算已经重返观海境。再加上崔东山在小院布置了许多秘术,大多都阵法中枢控制都传授给谢谢开启、驱使和关闭之法,因此谢谢只要身在小院,就有了茅小冬坐镇山崖书院的雏形。
于禄坐起身,微笑道:“真要交手,你还是会输的。”
谢谢哦了一声,神色淡漠,“那你真了不起,是我看走眼,需不需要跟你赔罪道歉?”
于禄又躺回去,双手当做枕头,感慨道:“你啊。”
虽然同是卢氏王朝余孽,本该同病相怜、相互搀扶才对,可谢谢内心深处,对这个随遇而安的于禄极其厌恶,而且毫不掩饰。
于禄闭上眼睛,“这里躺着舒服,让我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