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断那位浣纱婢的言语,等到后者再次给高逸倒满一杯酒水,郑旦冷笑道:“当好一个宗主,要比凭运气成为一个玉璞境,难度何止是翻倍。高剑仙
再敢小觑任何一位上五境,估计流霞洲很快就要多出一个短命宗门了。”
高逸双手举起酒杯,与两位前辈抬了抬,虚心说了句受教,一饮而尽。
那位浣纱婢站起身,伸手掀起帘子一角,喃喃道:“分合乱治间,太平世道里,路上的男男女女,俱是出门看花人。”
郑旦快意笑道:“你我皆是鬼物,却都没能更进一步,被那徐隽捷足先登,真是值得满饮三杯酒。”
浣纱婢幽幽叹息一声,“木雁之间龙蛇之变,哪有那么容易做到的。”
凿壁成私邸的风水窟最高处,陈平安送别高玄度,与宁姚一起返回大堂,看了眼好似对峙的座位,一挥袖子,椅子便成一圆。
陈平安随便挑了一张靠近大门的椅子,曹衮脱了靴子,盘腿而坐,玄参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宋高元还是习惯性正襟危坐。当年避暑行宫,除了一张档桉资料堆积如山的小桉几,此外就是蒲团竹椅小板凳,各凭爱好,董不得几个,就经常在极其珍贵的闲暇时分,靠着小椅子打盹,双腿搁放在桉几上边。郭竹酒境界不高,精神头极好,她的休息,就是拿袖子擦拭桌上的小竹箱,朝竹箱呵几口气,反复摩挲。顾见龙喜欢躺在地上,脑袋搁放在桉几底下。林君璧喜欢独自打谱,庞元济习惯发呆,满脸苦相。罗真意总是刻意不去看谁,王猩水经常询问隐官大人肩膀酸不酸,别太劳累了,一边称赞米大剑
仙战功卓着。
陈平安从迟尺物中取出了数种仙家酒酿,十数壶,一并推到大堂圆心,让大家自取。
蒲禾几个家底不薄的,也有样学样,霎时间就有数十壶酒水在那地上。
宁姚想了想,就起身离开。
谢松花和宋聘也跟着走出大堂。
等到宁姚离开,玄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陈平安身边,曹衮功力不弱于玄参,便一左一右,坐在陈平安身边。陈平安拎着酒壶,干脆坐在地上,与对面的宋高元高高举起酒壶,相互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水,一边埋怨宋高元不懂礼数,作为宗门就在扶摇洲的半个东道主,不
得连提三个啊,陈平安再伸手抓住身旁两人的胳膊,稍稍加重力道,笑道:“甚是想念!”宁姚她们在屋外散步起来,谢松花笑道:“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你不用故意给隐官大人这点面子,要说那七个没去过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