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柳道醇在这本册子上边,其实名次比较靠前,照理说柳阁主才是玉璞境,不该有此荣幸,可问题在于此人是那位斩龙之人的嫡传弟子,那么玉璞境不得当个仙人境看待啊?
但凡是与陈清流沾边的,别说嫡传弟子,就是徒子徒孙,陈灵均都要一见面就躲得远远的,走路上多看一眼就算我不知死活。
柳赤诚当然看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青衣小童,虽然行事古怪,也没当回事。
可如果柳阁主知晓真相,只需一部分,比如那青衣小童曾经喊自己师兄为“世侄”,而且师兄又没有说什么……
估计柳赤诚的一颗道心就要摇摇欲坠了。
柳赤诚单独留下,给出了那袋子钱。
其实陈平安就在等这个。
因为谢狗先前提过此物,说看不穿里边是什么。
谢狗都看不破的障眼法,肯定是出自郑居中的手笔无疑了。
进了厢房,陈平安当面打开钱袋子,并非预料之中的金精铜钱,而是市井流通的铜钱,最普通的那种山下钱币,品相好坏,材质优劣,都有。
分别是浩然历史上某些王朝,于开国元年铸造的铜钱和王朝末年的年号钱,一首一尾,如同终始。
柳赤诚看着那堆锈迹斑斑的老旧铜钱,信心满满的柳阁主,尴尬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柳赤诚下意识就是澄清事实,“陈山主,确是师兄送给我的,我都没有打开一次,觉着礼重才送出手的,千真万确!若有一句假话,我就将琉璃阁搬出白帝城!”
这可比柳赤诚发任何歹毒誓言都诚心了。
陈平安点头道:“肯定是郑先生送给你的,再故意让你转赠给我,没什么好怀疑的。”
柳赤诚松了口气,好奇问道:“师兄此举,意在何为?”
陈平安说道:“听没听过一句老话,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
柳赤诚愈发疑惑不解,当然听说过,只是跟师兄让我这个小师弟转赠铜钱又有什么关系?
陈平安笑道:“首先,先首。”
柳赤诚依旧是一头雾水,先首,先手?
只是与那善、恶和孝、淫又有什么关系?
陈平安手腕一拧,拿出旱烟杆,娴熟放入些朱敛亲手晒制的烟草,笑着解释道:“事有始终,有个‘首先’,才有后来。跟围棋是差不多的道理,这些各朝开国元年的铸造铜钱,占据半数份额,就是郑先生提醒我做人不能忘本,钱口如水井,寓意喝水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