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血迹的杜俞,取出一只瓷瓶,轻轻放在那人手边的椅子上,杜俞后退数步,抹了抹额头汗水,“前辈,我杜俞怕死,真的很怕死,就只能做这些了。”
杜俞苦笑道:“若是前辈没死,杜俞却在前辈养伤的时候,给人抓住,我还是会将此处地址,明明白白告诉他们的。”
椅子上那人,寂然如死。
杜俞一抱拳,离开屋子,轻轻关上门。
杜俞脑袋已经一团浆糊,原本想要一鼓作气赶紧逃离随驾城,跑回鬼斧宫爹娘身边再说,只是出了屋子,被凉风一吹,立即清醒过来,不但不能独自返回鬼斧宫,绝对不可以,当务之急,是抹去那些断断续续的血迹!这既是救人,也是自救!杜俞下定决心后,便再无半点腿脚发软的迹象,一路悄然情理痕迹的时候,杜俞还开始假设自己若是那位前辈的话,他会如何解决自己当下的处境。
在杜俞关门走后。
瘫靠在那张椅子上的半死之人,一双幽深眼眸,缓缓睁开,又缓缓合上。
天亮之后。
随驾城衙署的大小官员、富贵门庭和市井人家,都开始惴惴不安地忙碌起来。
当陆陆续续听闻城隍庙那边的变故后,不知怎么就开始流传一个说法,是城隍爷帮着他们挡下了那座来历不明的云海,以至于整座城隍庙都遭了大灾,一时间不断有老百姓蜂拥而去,去城隍庙废墟外烧香磕头,一时间一条大街的香火铺子都给哄抢而尽,还有许多为了争抢香火而引发的打架斗殴。
火神祠那边亦是如此光景,祠庙已经彻底倒塌,火神祠庙供奉的那尊泥塑神像,已经砸在地上,碎裂不堪。
两天之后。
随驾城又开始出现许多陌生面孔,又过了一天,原本如丧考妣的随驾城太守,再无先前两天热锅上蚂蚁的窘态,红光满面,一声令下,要求所有衙署胥吏,所有人,去搜寻一个腰间悬挂朱红色酒壶的青衫年轻人,人人手上都有一张画像,据说是一位穷凶极恶的过境凶寇,众人越看越瞧着是个歹人,加上郡守府重金悬赏,只要有了此人的踪迹线索,那就是一百金的赏赐,若是能够带往衙署,更是可以在太守亲自举荐之下,捞个入流的官身!如此一来,不光是官府上下,许多消息灵通的富贵门户,也将此事当做一件可以碰碰运气的美差,家家户户,仆役家丁尽出宅子。
不但是随驾郡城,整个郡城以及周边州郡的官府,都开始大肆搜捕此人。
一天过后,随驾城老百姓都察觉到事情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