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点不会觉得为难的,为难的,只能是陈平安。此外,你跟陈平安不对付,我肯定帮他,我跟陈平安起冲突,你肯定帮他,事情反而简单了,能不能理解?”
顾璨点头说道:“理解,并且接受。”
刘羡阳重新披上蓑衣,就此破开雨幕,身形化虹御风离去。
顾灵验好奇问道:“他要去哪里?”
顾璨戴上竹笠,系好蓑衣,默不作声。
裴钱帮忙给出答案,“真武山祖师堂。”
顾灵验幽幽叹息一声,心情复杂,其实她始终无法理解,顾璨,陈平安,刘羡阳,他们相互间性格差异如此之大,怎么会成为朋友,还可以一直是朋友。
难怪顾璨说不合适,刘羡阳不管怎么说,都是龙泉剑宗的现任宗主,而作为龙泉剑宗半个娘家的风雪庙,与那真武山,又同为宝瓶洲兵家祖庭。
顾璨开口说道:“裴钱,你其实并不认识真正的陈平安。我从小就既亲近又畏惧他。所以在刘羡阳那边,就像是我好像什么都听他的。”
不知为何,顾灵验只是听到这么一句语气平淡的家常话,她瞬间就毛骨悚然。
甚至远远要比与那位年轻隐官同桌饮酒,更让这位蛮荒十天干修士之一的子午梦倍感不适。
裴钱欲言又止,可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不管顾璨和刘羡阳眼中的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师父就是师父。
“落魄山会有倒影吗?”
顾璨先说了这句奇怪言语,随即笑容灿烂道:“其实都没什么了,陈平安就是陈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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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府某地,有个老态龙钟的迟暮老人,坐在一间寒酸屋舍的檐下,在家乡那边,就是个没出息的,这些年跟着家族迁徙到这边,也没如何沾光,这会儿老人双手拄着拐杖,给身边一个少年说着家乡那边的故事,老人说以前在咱们家族靠着发家的金鹅窑口,自己可是烧造瓷器的一把好手,跟一个泥瓶巷姓陈的年轻师傅,学了不少真本事。
少年笑着说这叫达者为师。老人点点头,说是这个理儿,早知道小时候就不翘课了,该在学塾用心多读几本书的。
老人缓缓过转头,望向一个好似在自家檐下躲雨的年轻男人,看着对方的侧脸,老人尽量睁开眼,喃喃道:“年轻人,你是陈全的儿子吗?”
那个头戴金冠、身穿青纱法袍的年轻人,转过头,笑问道:“老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人笑道:“长得不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