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然后长长松了口气。
田启明犹豫片刻,递上绿豆饼:“要吗?”
阿斗拿了一大块塞嘴里,咬牙切齿地狠狠吃,一边吃一边怨念:“背书背书,背该死的书……”
田启明年幼,未进过学堂,懵然问:“背书是什么?”
阿斗亦少年心性,又是奉父命微服前来,见小孩不知自己身份,也没摆什么架子,仇大苦深教训道:“背书是天下最苦的事情。”
田启明依旧不懂:“可是……我爹说诸葛先生说背书好,让我多学学。”
阿斗:“咱们哪能和诸葛先生比?他最喜欢吃苦,我可不喜欢,难道你喜欢?”
“我也不喜欢吃苦,”田启明摇头,继而庆幸,“你真可怜。”
阿斗叹息:“是啊,我爹总嫌我没有诸葛先生半分聪明……”
田启明安慰:“是啊,我娘总嫌我和我爹加起来都没诸葛先生一根头发聪明。”
他们俩俩对望,忽然笑了,颇有惺惺相惜之意,感叹:“哎,都怪先生太聪明了。”
院落里葫芦花开得正茂,菜田嫩绿,画眉鸟在啼叫,他们坐在屋檐下,没有贵贱之分,很是放松,一边说悄悄话,一边听屋内大人聊天。
“你叫我刘阿斗就好,我爹以前是个卖草鞋的。”
“我是田启明,你可以叫我大明,我爹是个开杂货店的。”
“哈哈,咱们爹都差不多。”
“是啊是啊,都差不多。”
书房里案牍堆积如山,全是军国大事,诸葛先生有些劳累,眼睛里布满红丝,有个小童替他捏肩膀。田老板搓着手,觉得为自家小店的破事打扰诸葛先生的正事很是不安。
幸好,他们自幼发小,交情与常人不同。
诸葛先生对直肠直肚的田老板很有好感,总是夸他为“直人、忠人、老实人”,对他的要求,只要不是太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