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您又说玩笑话。”
招财笑着说道,“您是镇国公府的千金,国公的掌上明珠,谁敢让您做针线活?但亲自绣出来的东西心意不一样,其他府邸的郎君和夫人听了会觉得您贤惠,姻缘这不就来了?”
“是啊。”
进宝也说,“娘子若是懒得动手,穿两针做个样子就成,我替您绣。但您一定得留在房里,要不然说不过去。”
明华裳慢慢颔首:“你们说得对。”
是啊,她怎么会拿自己和绣娘比呢,绣娘是用劳动和技艺换取钱财,而她,只是一件美丽的摆设。
她哪里比得上绣娘?
招财进宝见明华裳点头,以为她听进去了,忙问:“娘子,那要给大娘子递句话,明日带着您一起做针线吗?”
明华裳没动,突然问:“二兄呢?”
“您问二郎君?”
进宝摸不着头脑,说道,“二郎君还没回来。这几日郎君似乎很忙,总是早出晚归的。您问这个做什么?”
明华裳眼前莫名浮现出那天夜里,明华章执伞走在潇潇夜雨中,身姿清俊,流风回雪。他问她为什么要加入玄枭卫,她说了那么多大道理,可是才过两天,她就放弃了吗?
既然如此,那日她哪有资格和明华章说,她不想听从家族的安排,不想终生意义就是成为一个好妻子、好母亲,而是想做自己?
招财见明华裳久久不动,唤道:“娘子,你发怔什么呢?大娘子现在还没睡,应当来得及送口信。如意……”
“不用送了。”
明华裳突然开口,打断招财的话,“我答应了二兄,明日,我还要出去。”
明华裳再一次踏着晨光出现在崇业坊。她本以为经过昨日的话,他们组建了仅仅三天的队伍默认解散了,没想到到地方后,却发现任遥、江陵都在。
任遥和江陵表情都别别扭扭,恨不得把脖子拧成反面。明华裳看到他们意外了一瞬,随即笑了,步履轻快地跑过去:“对不起,我来迟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早?”
江陵哼了声,趾高气扬道:“是你太懒了,我可是第一个来的。”
“放屁。”
任遥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我早就来了,一直等在树后。你眼瞎没看见,别当别人都瞎。”
“好了好了,懒不懒都是虚的,吃饭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