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要回去。
事情既已如此,还是得一步步的走。掩藏住心中的失望,她轻步进了涵容堂。
相比于她,此时的莫太后更加恼火,啪得一声拍上小几,手中那串佛珠应声飞了出去,落在地上。
“他这是故意给哀家难堪,”她气得胸口起伏,声音变得尖利,“觉得已经不必尊重先帝了是罢!”
伺候的宫人个个低着头,像木头人般的做聋子和哑巴。
徐惜挽腰身一弯,自地上捡起佛珠,款款移步至榻前,将佛珠放在莫太后手边。
“太后息怒,今日是先帝禫祭。”她略略劝了声。
莫太后抬下眼皮,长叹一声:“你说得是,哀家是太悲恸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莫太后端正了下身姿,多年的深宫浸淫,甭管心中是否依旧发怒,但是面上恢复极快。眨眼间,又是那副高高在上。
这种时候,徐惜挽不会上赶着多说话,左右她再怎么说,方才李黯已经给了决定。
“方才你也听见了,”莫太后重新攥上佛珠,指间转着,“哀家知道你懂事,先帝泉下有知,会明白你的一片心。如今这般,且还是一道回宫罢。”
徐惜挽颔首应下,到这里,留在皇陵的想法,也就彻底断了。
回想起刚才的李黯,她只觉得他留下自己,是想惩罚她。
。
外头的雨不急不慢,看样子是能下一整宿。
翠梅弯着腰铺床,又拿香炉里外的熏着:“方才在外面,奴婢碰到了陛下,看起来他今晚不留宿行宫。”
徐惜挽正坐在镜前梳头,闻言手下一顿,并未搭腔。
“娘娘,让奴婢来。”翠梅走过来,接过象牙梳,“之前我不敢看陛下,今日隔得近,倒清楚看到他的脸。娘娘不觉得的,陛下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房中一静,外面的雨声清晰可闻。
“是吗?”徐惜挽盯着镜中的自己,心口一闷。
“是,”翠梅赶紧应着,手握梳子很是利索,“奴婢瞧着,陛下有几分像钟家的元康公子。”
钟元康,这个名字很久没有被提起了。
徐惜挽脑海中生出模糊的影像,男子翩然而立,对她唤了声“阿挽”……
“不过也只是面容相似罢了,钟公子为人儒雅温和,”翠梅声音放轻很多,小心道,“陛下看着让人害怕。要不是钟公子出了意外,奴婢觉得娘娘应该已经和钟家……”
“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