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打算做什么?”
“玩消消乐。”
“我不是说明天,我是说十年后。”傅应呈说。
“玩消消乐。”
……
傅应呈盯着她的眼睛,熟悉的对话,让他几乎错觉闻到一股潮热的水汽,仿佛一瞬间被拉回十年前那个他什么都没能做到的天台。
璀璨的烟火落下时,她倾身靠近,他浑身绷紧。
“傅应呈。”
她喊他的名字,在他耳畔呼出温暖的气流,几乎像是,笑了一下。
“——我只活这一瞬间。”
……
“行。”
傅应呈很慢地吐字,“你不上,我不勉强,但你给我解释一下……”
男人的指尖敲了敲桌面,身体往后靠,漆黑的眼紧盯着她。
“要是真的讨厌上学,当年为什么要攒钱交学费?”
季凡灵一愣,下意识想反驳谁攒钱交学费了。
话没出口。
脑子突然闪回十年前的那个大课间,她拎着装了钱的黑塑料袋,走进年级办公室,和傅应呈擦肩而过,走到老唐面前。
“一千零二十一,学费加书本费。”
她把塑料袋里的钱倒在桌上,对老唐说,“你点一下。”
当时,傅应呈就在她身后。
他听见了?
他不仅听见了,他还记到现在?
季凡灵的血液腾的一下冲上脑门,有种秘密被人戳破的羞恼:“那是因为老唐自作主张帮我交了!他如果不帮我交,我哪用得着还钱?我本来就不想上学!”
“不巧。”
傅应呈冷冷道,“和唐老师一样,学费我也替你交了。”
季凡灵掏出手机:“不就两千,我现在就转给你,用不着你付!”
她早就不是当年连二十块钱都要从季国良口袋里偷的自己。
区区两千。
她出得起。
“两千?”
男人意义不明地冷笑了声,拉开抽屉,抽出一叠苏凌青今早才给他报销的发票,丢到她面前。
“——花了多少,你自己看。”
……
片刻后,连门外的高义和张主管都听见女孩气急败坏的怒音:“傅应呈,你他妈的是傻逼吗?!”
傅应呈额前的青筋突地跳了下,眼神冷极了。
自从她将自己和他的关系定义为合同维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