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的头,沉默一会儿,与他额头相抵。
夜深了。
顾茫却没什么睡意,墨熄在看卷宗,他就在旁边一边吃点心,一边看自己写的记忆录,看了一会儿,忽然合卷道:“墨熄。”
墨熄自卷牍中抬起头来,抬手执了柄银勺,拨亮了烛火:“怎么了?”
顾茫道:“我忽然想到啊,之前忘了问,你和那个慕容烈提到的先望舒和赵夫人……他们是怎么回事?”
墨熄睫毛轻动:“赵夫人就是慕容怜的母亲,你对她没什么印象了么。”
“记得不算太清晰了。”顾茫道,“而且我与她的接触原本就很少,她不爱与人多话,在世的时候对下人的管束不多,但对慕容怜倒是一直很严厉,府中最常听到的就是她不让慕容怜干这个干那个,全都要按她的意思来。”
顿了顿,又不好意思地笑道:“不过她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墨熄道:“赵夫人确实容貌出众,曾是重华数一数二的美人,当年是被先君指婚给先望舒……也就是慕容怜的父亲慕容玄的。她的才华相貌都无可挑剔,家世也与先望舒门当户对,不过慕容玄当时曾与另一个位分卑微的女子生了情愫,便怎么也不愿娶她,场面闹得非常难堪。”
顾茫挠挠头,这些传闻他虽然不记得了,但确实能从其他回忆里推敲出一些赵夫人和慕容玄的往事纠葛来,因此也不算意外。
他试探着问:“那后来慕容玄怎么就同意与她成婚了呢?”
“局势压力吧,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缘由。”墨熄摇了摇头,“隔得太久了,传闻七七八八的,怎么样的说法都有。你怎么忽然在想这个?”
顾茫道:“唔……因为我印象里有个人,她也是望舒府的奴役,我小的时候,她非常照顾我,我总觉得她可能就是先望舒曾经喜欢的那个姑娘——”
墨熄道:“不会是她。”
顾茫听他断然否决,有些诧异:“为什么?”
“先望舒喜欢的姑娘是个临安来的普通百姓,而并非仆奴。”
顾茫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绿豆糕,腮帮子微微鼓起一个小包,墨黑的长发在脸颊边温润地垂着:“啊,那她既然不是奴籍,又为何不能与先望舒成婚?”
“因为就算不是奴籍,地位也相差太悬殊了,而且那姑娘之前好像受过伤,记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世。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过许多种不同的说法,有一种传言是说,临安属于岳钧天的封地,百姓皆隶属于岳钧天管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