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篝火边陪他说话烤肉,笑着想要逗弄沉默不语的他。
也是这个人,曾经在他床上喃喃着说过爱他。
那具鲜活的、强悍的、仿佛永远不会冷却的战神之躯。
那个年轻的、灿烂的、仿佛此生都将燃烧的炽烈少年。
竟已只剩下眼前这具伤痕累累的残墟……
墨熄忽然那么清晰地意识到,他不在帝都整两年,两年里,这样的审讯曾有多少次?两年里,那么多人都想过要从顾茫嘴里撬出话,得到燎国的秘密,这样生不如死的酷刑,上不见天下不见地的恸嚎,究竟有过多少回?
理智在疾速地消散,而痛楚愈来愈深刻。
“咱俩会一直在一起的,无论都困难,我都会熬过来。”
“师弟……”
墨熄闭目阖实,忽地再也无法忍受,他咬着牙,蓦地将人揽入怀里,手上聚起明光,贴向顾茫的后背,将至纯至为霸道的灵力输到这具血迹斑驳的身体里。
他知道这么做不应该,这么做会被人发现,他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要眼巴巴地跑过来亲自替顾茫疗伤。
他更清楚自己应该把顾茫交给牢狱内的药修处理,有君上的谕令,这些人不会让顾茫有所闪失,慕容怜下的也并非死手。
可是……
可是他克制不住这种冲动,他的心都像是要被攫出撕裂了,十余载的爱意与恨意,求而不得,放而不下,如此煎熬着他。
好像不抱住眼前这具躯体,不亲手把灵力输给他,自己就会死在这间寒室里。
顾茫身上的那些疤大多是慕容怜的神武抽出来的,愈合得很慢,在替他止血疗伤的过程中,墨熄的禁军衣袍也几乎全被浸透了,到了后来,顾茫的肢体开始慢慢恢复,他在无意识地痉挛抽搐,血淋淋的手一直在抖。
又过了很久,顾茫开始喃喃地说话。
“我……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墨熄一直很沉默,一句话也不说,只这样抱着他。
他不敢太亲密,好像太亲密了就铸下了天大的罪孽。但也不愿放手,好像放手了自己的心脏就会至此停歇。
他闭着眼睛,慢慢地把雄浑不断的灵力往顾茫身体里送。
寒室里除了顾茫无意识地低声喃语,什么动静都没有。到最后,在这一片安静中,墨熄忽听得他在嗫嚅:
“我……想……我想,有,有……个……”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