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宽大的手掌摸得生疼,时玉下意识躲了一下,却被男人骤然加大力道的手掌摁在原地。
顾寒山眼眸黑的骇人,翻滚着他看不懂的汹涌暗浪。
他没有再动,男人却像才反应过来什么,冲他笑了笑,一如一个月前那般温柔的亲着他的眉心,温声哄他:“疼了吗?”
他眯着眼,“……不疼。”
身后传来另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
身前的男人还在亲吻他的脸颊,不动声色的抚摸他的腰腹,细致且温情。
他从来没有这么情绪外漏过,总是深沉莫测、漫不经心的眼眸此刻却压抑着阴沉暴怒的情绪,安抚自己无所适从的小金丝雀。
时玉夹在他们中间。
莫名的不安袭上心头。
他挣扎着从男人越来越紧的怀抱中起身,迟疑的开口问:“……火车?”
顾寒山嗯了声,向他解释:“第一车厢发生了爆炸。我在第八车厢,受了点小伤。”
“小伤?”时玉盯着他还缠着绷带的胳膊和腿。
男人轻轻一笑,“老了,没有年轻人恢复的快。”
病房内只有他们两人的说话声。
沈城淡淡的站在门口,不发一言。
这场重逢突兀又奇怪。
不论是顾寒山还是沈城,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大难不死的后怕或惊喜。
他们表现的实在平静。
就好像顾寒山不是从火车出事中幸存下来,而是从一场感冒、一场发烧,一场不值一提的小病中痊愈。
只有他大惊小怪,不知所措。
“为什么不回家呢?”他问。
顾寒山垂下眸,放轻声音哄他:“回去了你们都会有危险。”
时玉没什么表情,“所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男人语气顿时加快:“时玉,不要生气。”
时玉抬头看他,“我没有生气。”
顾寒山被他看的一顿。
他沉默片刻,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低声叹道:“玉宝,二爷很想你。”
“可我一点也不想你。”
耳边的男人沉沉笑了声:“……哭鼻子了吗?”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时玉不想回答:“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顾寒山轻抚着他的长发,显然并不在意。
这趟死而复生,他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时玉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