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家的是三太太的心腹,一早就过来等着湘云了。刚还跟人聊天说了些早些年的八卦往事,不想刚说到兴头上就听说湘云进府了,于是连忙漱口冲掉嘴里的瓜子仁带着人迎了过来。
原本还在想着这位自小没了父母的表姑娘再如何有奇遇日子也未必顺心尊贵,不想先被跟车的丫头婆子的气势和穿着打扮惊了一下,随后又被那小太监的跪式服务整懵逼了。
等见到湘云时,早前那些轻慢心思就彻底抛到了脑后。
就这长相,这气度,这周身的气派,别说他们家姑娘了,就是他们太太也比不过。
“嗯。”
湘云装了下矜持,没像往常去荣国府那般与人说笑。此时轻轻的‘嗯’了一声,便一派矜贵的往走里。
湘云主仆观念没那么重,也不是个愿意摆架子的人。不过那拉家情况不明,现在也只能先端着了。
湘云的规矩无法言说,但她的仪态却是图嬷嬷用心教养,她也用心学了的。后来在女校读书,女校也有仪态这类的课,一来二去的哪怕是懒散如湘云也不会在这上面出错。
不说话的时候,还是能唬弄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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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来到正院,湘云顺着掀起的帘子走了进去。绕过屏风来到暖阁,一眼便见到屋中诸人行迹。
正面榻上坐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中等容貌,额头还带了一块绣了吉祥文的抹额。穿了一身墨绿的旗袍,简单的辫子小盘头,上有扁发,金钗等物。
她身侧下首站着一位少女,湘云眼尖知道这位是她进屋的时候才站起来的。那少女的眉眼跟她有三分相似之处,不过湘云自认是比这少女好看几分的。
少女穿了件粉色绣杜鹃花的旗袍,梳着小两把头,上面是一些精致的首饰。不过娘俩个加起来,无论是衣袍还是首饰都不及湘云一个人的贵重就是了。
湘云打量完二人便已经到了屋中正中地,看了一眼中正摆放的蒲团,湘云并没有跪下,而是对正中间的那拉太太屈膝行了一个福礼,口中唤了一声‘三太太’。
连舅母都没叫。
按礼,湘云是应该跪一跪自己这个亲舅母的。但当初湘云是记在了大太太崔氏的名下,那么按规矩那拉家其实就不能算是自己的外家了。可那拉家非要扯着她认亲,她也就顺着他们的心意可有可无的往来走动着。可若是这种正式磕头的事,湘云却不能磕。
一来,磕了这个头就是告诉世人她就是那拉家的外甥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