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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听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儿臣虽不胜酒力,但现在想来,那晚也不至于忘形如斯;事出有因,势必在酒。尤其那倒酒嬷嬷,诸多可疑。”
“儿臣自幼读圣贤之书,博得些微贤名,素爱羽翼,不想竟背负乱、伦之名而终,身败可忍,名裂不可忍。若父皇能查明真相,赐儿清誉,则儿九泉之下,可以瞑目。”
“冷宫之人亦是蒙冤,祈求圣恩赦免。”
“此生已然辜负,唯有来世再为父儿,再报父恩。”
“不孝儿武俊再拜。”
这是信件上最后一段话。
当时秦玄看了,也心酸得红了眼睛。更何况武帝身为当事人。
不管怎么说,武帝身为父亲,对于武俊这个儿子的宠爱;武俊身为儿子,对武帝这个父亲的濡慕,都是没有问题的。
也正是因为此,所以秦玄坚信,武帝看完信之后,会不惜代价,为武俊报仇。
这封信,就是敲响皇后一脉末日的丧钟。
良久,武帝收敛悲容,恢复常态。手捏信纸,红着眼睛看着秦玄,道:“这跟毒害太子妃有什么关系?还有,你方才说到北夷奸细。”
“你昨晚归来第一时间不去太子府,而是夜闯禁地,骑马直入冷宫,又是为何?”
秦玄知道这件事情能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武帝,本在情理之中,闻言胸有成竹,接着说道:“臣拿到这封遗信,便准备回来之后,奏明圣上,恳请批准臣去冷幽宫找萧美人对峙。”
“是不是确实如大皇子所说,萧美人当时也曾酒后迷性,只不过因为被大皇子先一步揽去责任,碍于面子,才无法说出口。谁料惊闻太子妃中毒,腹中皇子……皇孙危急!”
他“不小心”说错一个字,忍不住抬头看了武帝一眼。
武帝老脸微红,当做没注意,低头喝酒。
秦玄心中更加有把握,继续道:“臣听了黄莺的讲述,发觉整件事情,唯有牵涉到北郊马市的北夷人羊肉摊位比较可疑,北夷人一定奉萧美人马首是瞻,因为事关重大,晚一步就可能贻误时机,害了太子妃和腹中皇裔,又是深夜不便打扰圣驾安歇,才事急从权,胁迫黄莺带路,闯入禁地,审问萧美人。”
“刚开始,萧美人表示一切都不知情,直到臣拿出大皇子遗信,萧美人睹物思人,潸然泪下,这才讲出实情。”
“原来当年确如大皇子信上所说,她酒后感觉意识迷失,事后便断定酒里面被人下了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