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行宫沉浸在黑暗之中。

秦玄让彩娥穿上事先准备好的绫罗彩缎，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带着她悄悄离开房间，来到了武帝寝宫之外。

武帝言出法随，寝宫之外，只有福公公一个人在寒风中站立。

而且站得远远的，似乎有意避开，置身之外。

看了看低着头的“太子妃”，他露出满意之色，直接朝着寝宫大门指了指。

这意思，他连路都不带了，让自己进去。

秦玄硬着头皮，带着彩娥来到武帝寝宫门口，打开门，让彩娥走了进去。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是绞死自己，还是绞死别人，从这一刻起，已经不由秦玄把控了。

他看了看远处的福公公，忽然很想走过去给他一根烟。

“秦总管，敢问你祖上是哪里人氏啊？”

福公公看着天边的残月，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秦玄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老家伙是不是在给自己挖坑。

没办法，像这种陪王伴驾、并且能深得帝王之信任的老太监，有一个算一个，全特么是扫地僧。

换句话说，也可以是老银币。

“自幼失去双亲，全家死绝，乱世中流浪，为了混口饭吃，不得已净身入宫。”

“我也不知道祖上哪里，太子府就是我的家。”

秦玄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吗？”福公公看了他一眼，眼底露出一抹笑意，道：“全家都死绝了？一点也不记得了？”

秦玄点点头，道：“一点也不记得了。”

福公公沉默了一下，忽然笑道：“小玄子，说起来咱们挺有缘分，你知道吗？咱家进宫之后，被陛下赐姓福，其实俗家也是姓秦的。”

嗯？

秦玄狐疑看着福公公，这是在跟自己套近乎？

“福总管祖上哪里？”

福公公笑了笑，道：“你说巧不巧，跟你一样，也不记得了。”

秦玄不由笑了。

这个老狐狸。

接下来，一老一小两个狐狸不再说话，时而关心地朝寝宫的门望一眼。

时间很快，但是对他们两人来说，感觉都经历了漫长的等待。

终于，细碎的脚步声响，寝宫的门打开，“楼怀柔”低着头，匆匆朝外便走。

看上去很激动。

秦玄和福公公同时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