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春秋,宋奉安果然是最懂他的人,沈是颤抖的拔开塞口,里面没有白磷……
没有白磷……
宋哥儿,你早就算到我要寻你袖口了吗?
沈是手抖的摔落了那个罐子,从里头掉出一只黄隼,是一只宋奉安如何认出他的黄隼。
然后是一副两翅的状元簪花,彼时年少春衫薄,策马游京河,拆却簪花指天立誓,守社稷安稳,愿盛世长安。惹得叔伯哄笑一堂,说是小小年纪大言不惭。
当时他们是如何答的?
宋奉安:志之所趋,无远弗届。
沈子卿:穷山距海,不能限也。
宋奉安为社稷安稳而死,是志之所趋,穷山距海,不能限制,精锐之师,也不能阻挡。
沈是的泪打湿了簪花。
“子卿,别自责,我不怪你。”
“或许现在看来翻天覆地,惨烈悲壮,然而纵观历史,也不过只是长河中的一簇小小浪花。”
“万物迭代,唯有江山永固。”
原来他未曾仔细听的那几句,句句都是道别,都是宽慰,都是鼓励。
最后一张写了“疾风知劲草”的纸条。
那是宋奉安教他写的第一笔字,狂风猛烈,浪花拍礁,有的人雨打风吹去,但宋奉安希望他是劲草。
沈是突然想明白了宋奉安在火光中对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不负初心。
宋奉安不糊涂,他敢放手,不是放弃了挽救大齐的社稷,只是有的人守旧山河,身先士卒的拍碎在了历史的礁石里,有的人革新盛世,还需继续向前走。
这是宋奉安对他的一份嘱托,一份期许。
不要畏惧惨烈牺牲,不要担忧时局动荡,带着他和他最初的一捧诚赤热血,如劲草一般的走下去。
沈是睁开空洞麻木的双眼,他用尽全力挤出一句,“谥号……谥号……是何……”
那声音近乎是割着他的喉咙出来的。
柳长泽说:“定,新安定公。”
沈是闻言怔仲,半响他闭眼凄烈一笑,沉痛念出,“德操纯固曰定,仁能一众曰定,安民大虑曰定,克绥邦家曰定……”
柳长泽见他模样痴狂,便全然忘了要教训他的分寸,反而不自知的温声,“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阁老也算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
沈是身形一晃,是啊,奉安,你流芳百世了,你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