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雾气重，其实已经过了七点。

但无论是几点，他也不该大年初一出现在这里。

蹙眉，脚步迟缓。

谢寒舟抬眸看到她，睡眼惺忪的脸表情很精彩。

嘴角勾了一点弧度。

“新年好。”

宁瑶张了张嘴，“新年好。”

张敏娜转身，像看到救兵。

“来来来，宁瑶你陪寒舟聊，我先去换件衣服。”

人一走，宁瑶装都懒得装了。

“你来干什么？”

口气冷淡得要命。

谢寒舟嘴角的幅度淡了一点，但也意料之中。

“这两天老宅会有很多客人，怕抽不开身，先来给阿姨拜个年。”

真是稀奇得很。

结婚前几年他在美国，后面又因为谢谦和的身体，四年都没登门拜过年，离婚倒积极了。

但大过年的，过门是客，也不能太却情。

敛了敛情绪，问：“喝茶吗？”

谢寒舟眼神看向茶几上一杯水。

“有了。”

宁瑶“哦”一声，走过去刚刚张敏娜的位置坐下。

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话题。

气氛陷入死寂。

谢寒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略微苦恼的神色，动了动身体，伸手到茶几上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喝点水。”

宁瑶接过。

“谢谢。”

谢寒舟深眸带点不明笑意。

“不客气。”

就感觉哪里不对。

干坐了一会，等宁瑶喝完那半杯水。

“坐一下就走吧，老宅那边不是七点半就开始拜年？”

这逐客令下得挺体贴的。

谢寒舟知道过犹不及，她的好脸色估计维持不了太久，抬手看了看腕表。

“差不多了。”

站起来。

厨房里的保姆看到他要走，赶紧喊张敏娜。

两个人客客气气把人送出门，宁瑶一直站在客厅中间目送。

谢寒舟回头的瞬间，她把视线挪开了。

门关上。

张敏娜有点懵。

“寒舟这是什么意思啊？”

摆弄着桌子上的礼品。

“天啊，还送了那么多名贵的东西。”

“瑶瑶啊……你说他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