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迂腐!”崔卫东叫起来。
话不投机,我们一下子无话可说,都沉默下来。
太阳缓缓西移,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小院子里,我们不得不在急促匆忙的探宝生涯中,按下了暂停键,等待崔卫东的江湖朋友传来消息。
我清醒地意识到,唐晶在我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
只有失去过,才知道不懂珍惜的滋味。
当然,唐晶陷入困境,就是因为她违背了规矩,既是研究学者,又是胆大妄为的寻宝者,不知道何时当止,等于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神池”,当然会遭遇危险。
“哗啦,哗啦”,有人拍响了大门的门环,然后轻轻走进来,正是周鲲。
“叶开,你真的在这里?我还以为安田生撒谎骗人呢!”
周鲲松了口气,把掌心里的小折刀悄悄放进口袋里。
“我你妈……那小子在哪儿?安田生在哪儿?我活剥了他,先骗了我,又骗了叶开,把我们耍得团团转,这次不能饶了他……周鲲,他在哪儿?把他交出来……”
崔卫东跳起来,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周鲲皱眉,远远地看着我:“怎么了叶开?出了什么事?刚刚安田生打电话给我,说手里那本书要卖,求我做个见证人。他现在就在国际酒店茶室,急得不得了,就怕你和崔先生反悔。你们在这里干吗?是在等人吗?”
我知道,这件事肯定有误会。
安田生敢大模大样请周鲲出面调停,就证明自己有恃无恐,胜券在握。
“我们只是偶然来到这里,既然安田生在酒店,我们马上回去。”我什么都没说,缓缓地站起来。
崔卫东也是老江湖,一扫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他不再发作,闷哼了一声,跟着我出门。
我们一起走出长巷,上了周鲲开来的黑色沃尔沃越野车。
“那里是个空院子,这一大片平房区已经划定为拆迁片区,很多人拿了拆迁预付款之后,都搬走了。安田生住在第七排,没钱没房,也搬不走,混一天算一天。如果这次卖书,能赚笔钱,那就彻底脱贫了——”
周鲲话音没落,崔卫东就叫起来:“脱贫?我叫他脱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