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自从晏虞两家闹翻后, 虞笙就没再见过这个姨母,这样一算也好几年了。想起两家闹翻的缘由, 虞笙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姜知竹不会想把晏元岚塞给自己吧?!非常有可能,平阳府嫡长子捞不到,嫡次子也可以将就一下,搞不好嫡次子不行庶子她都能接受。
婢女见虞笙步伐顿住, 问:“虞二少爷?”
“你知道你们夫人找我做什么吗?”
婢女摇摇头, “奴婢不知。”
想想也是, 一个下人哪能知道主子的事。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再不行还有晏未岚给他撑腰,姜知竹还能逼迫他不成。虞笙不再多问, 跟着婢女来到前厅,姜知竹已经在坐着等他了。
不过几年没见,姜知竹好似老了二十岁, 完全不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国公夫人。她的头发全白了, 肤色蜡黄松弛,看不出半点当年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气势。
虞笙愣了愣, “姨、姨母?”
姜知竹面色沉静地看着他, “笙儿来了,坐罢。来人,给虞二少爷上茶。”
这些年武国公卧病在床,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 晏府又相继出了不少事,现在当家作主的又是她过去不好看的庶子,她被蹉跎成这副德行也在意料之中。
姜知竹端详着虞笙,“笙儿,长高了。”
虞笙抿了口茶,放下茶盏,“姨母找我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见虞笙不欲与自己寒暄,姜知足颇为怏然,她把不悦从脸上压下去,淡笑道:“听说你来过晏府几次,怎么都不来看看姨母?”
虞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娘不让。”
“……”姜知竹缓缓道:“这多年了,你娘气还未消呢。”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记仇。”
姜知竹深吸一口气,露出几分催颓之意,“姨母就你娘这么一个妹妹,一把年纪了,也不欲再同她置气。你替姨母向她道个歉,就让此事揭过去罢。”
虞笙笑了笑,“这是姨母同她之间的事情,要道歉,姨母还是亲自同她说比较好。”
姜知竹脸色一僵,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失态,“你姨夫如今这模样……姨母实在走不开,姨母只希望,你姨夫若真的……平阳侯府能来府上吊唁。”
虞笙一惊,“姨夫的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么?”
姜知竹喟叹一声,用帕子抹了抹泪。
晏奉骁好歹是一品国公,他若真的凉了,平阳侯府也不好一点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