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包围着。他挪一步,看一眼,到处皆是回忆。
他切实明白触景生情的感受,匆匆离开,不敢多留片刻。
将将迈下两阶,容落云又顿住:“那晚……”他念叨出声,那晚就是这里,他将白果灰帕赠予霍临风,对方欣喜地抱着他。
究竟谁先招惹谁的,他记不清了。
容落云摇摇头,莫想了,莫想了,再想便是没出息的乌龟王八。他一股脑往下冲,禅院渐远,四百阶匆匆掠过。
扫地的小僧晃见,惊道:“施主,你……”
容落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小僧问:“你是上次受伤的施主?”他记起来,还给对方梳过小髻,“施主一个人?那位照顾你的施主呢?”
容落云疯疯癫癫:“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与他已然分道扬镳。”
小僧疑惑难解,正欲问,那漂亮疯子已经纵马牵缰,朝着南边疾驰离去。他继续扫地,约莫扫净三阶的工夫,马蹄踏至,那漂亮疯子去而复返。
“施主何事?”
容落云赧然地问:“寺中……能求平安符吗?”
小僧点头:“住持开光,需知晓施主的名姓。”
容落云不为自己求,支吾道:“我叫霍临风……”
他折回后耽搁一个时辰,拜佛念经,费了好些力气才求得平安符。待得偿所愿,他痛痛快快地离开,一路未歇地赶回了西乾岭。
进入城门时,容落云与两人擦肩,那两人背着包袱细软,是将军府的小厮。看情形,应该是被遣散了。
容落云心念一动,奔至将军府,故技重施地翻入主苑。
他也不知要做什么,缠梁绕栋,翩然入屋,在光天化日之下扮一场飞贼。刚落地,目光跟着落在墙面上。
空了一片,少了一幅。
剩下的那幅分外孤单,似是在等他来。
容落云凝神望着,唤了声——吾爱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