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漫长。

却又太短暂。

漫长，是因为战线拉的极为悠长。

陆涛的表现，刷新了胡媚儿的认知，她惊讶了。

这种子公司实在是太过于强大，放粮了一次又一次，却仿佛完全不知道究竟什么是疲倦。

但她同样投入着，竭尽所能的配合着，就像嗷嗷待哺，不知道饱腹感为何物的孩子，接纳了这所有的一切。

娇柔与稚嫩，拥有着出人意料的容纳。

什么都不曾说，但什么都做了，仿佛，两人心中有着相同的默契，想要铭记住这美好的一切一切，让这一夜的浪漫，能够足够悠长，足够回味。

清晨时分，胡媚儿悄悄起身，收拾好了一切，向陆涛低语了一声：“哥，谢谢。”

“……”陆涛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化作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说声不客气吗？还是该挽留她不离开？

无论说什么，好像都是错的。

他只希望，未来的某一天，不会懊恼发生的这一切。

胡媚儿听到这叹息声，嘴唇翕动了一下，然后向门外走去。

“如果有一天他后悔了，来找我。”

就在胡媚儿走到门口时，陆涛沉默一下，低低道。

胡媚儿张张嘴，最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拉开门，又关上了门，轻微的啪嗒声传来，陆涛只觉得，一扇门仿佛关死了，他心中说不出的失落。

不止是失落，更有诸多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胡媚儿走出门时，人忍不住愣了一下，她看到李嘉民正坐在楼梯上，背影佝偻着呆呆看向前方，人分外的出神，连她走过来都完全没有察觉。

她心中说不出的愧疚，向着李嘉民走了过去，伸出手，想要去摸一下李嘉民的肩膀，可快要靠近时，却又如触电般，将手缩了回去。

而在这时，李嘉民听到脚步声，也才回过神来，当回头看到胡媚儿时，那张无神的面颊上露出笑容，慌忙站起身，握住了胡媚儿的手，柔声道：“我们回家吧。”

胡媚儿轻轻点头，跟着李嘉民朝楼下走去。

走到一半时，李嘉民忽然目光中露出浓浓的沮丧和低落，嘴唇翕动了良久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话又咽回了肚子里，快步走过去，帮胡媚儿打开了房门。

这些年，他对不住胡媚儿的实在是太多了。

一声声，让他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