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等人在立窑内随时都会吸收水泥粉尘。

他运起潜龙功屏住了呼吸，没有像别人那样被呛得咳嗽，但干了十多分钟的活就有了身体缺氧的感觉。

他可以在水下练功数小时而毫无不适，为什么这才十多分钟就感到缺氧呢？

直到他们在里面给上料车上铲水泥的六个人被换出去的时候他才弄清楚其中的原因。

他被换到外面后，摘下口罩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缺氧的状况，又屏住了呼吸用心感觉着身体各部位的反映，感觉到内脏没有异常，只是全身皮肤像是被封在了罩子里一样闷得难受。

他来到了遮雨棚的外面，借着小雨洗了洗脸、胳膊等露在外面的皮肤，再屏住呼吸用心感受时，没有了那种缺氧的感觉。

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练功后不用呼吸大脑不缺氧，并不是自己运起潜龙功就不需要氧，而是通过皮肤呼吸，吸进水里和空气中的氧，呼出二氧化碳，此时皮肤上的毛细血管起到了呼吸系统的作用。

而在立窑内，细小的水泥粉尘颗粒落到身上的多了，封死了汗毛孔，堵塞住了皮肤呼吸的通道，当自己再停止肺系统的呼吸时身体内自然就缺氧。

立窑的窑顶两次塌下来有整个顶部的三分之一，周胜利这一组再次换进去的时候雨已经变大，别人都避开上面淋雨的地方，唯独他不时到那个地方站一站，让雨水冲刷身上的水泥颗粒。

他们三次在三个地方发现的尸体都是被上面塌下来的水泥直接砸死的，全身的骨头都碎了。第四次却是在一架机器架子的下面发现了三个人，三个人都是身上的要害部位都没有伤到，两个人已经死亡，一个还有微弱的呼吸。

市人民医院的大夫说：“那两个人全是缺氧而死，活着的这个抢救过来怕也会因长时间缺氧成为植物人。”

周胜利对同伴们说，“我们先围着机器和其他有物体支撑着的地方挖，有可能还能找出活着的人。”

后来在相对大一些的空间里，一次性找到了四个人，其中一个身体还是温热的。

这之后，最有可能有活人的地方就是上面塌下来的一块支在墙上的钢板。

由于雨量的加大，上面塌顶的边缘已经像屋檐那样成串地往下流水。

这种现像加大了窑顶出现第三次塌顶的可能性。

周胜利指挥着车间主任用铲车把通往钢板处铲出了一条道，几个人用锨清理钢板下面的水泥，果真在下面看到了两个卷曲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