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京幡然醒悟:“对对对,类似案例我老家曾经发生过,先是有关部门大力倡导养殖蛇、养殖竹鼠,后来突然翻脸说是违法行为,结果养殖基地被摧毁、投资者上访哭倒在正府大门口,那……那个好像还发了证的。”
车端平脸色沉重地说:“有证经营尚且不保险,无证养殖风险更大!我先后跟万区长、邱区长谈过,都说没有先例可援……唉,我们天天喊乡村振兴,可实际操作连最起码的法律和正策保障都没有,投资者怎么可能有安全感?其实,乡村经济、乡村发展和我们的餐桌,都靠庞大的养殖群体来支撑,可是很奇怪,他们的死活似乎与我们没关系!”
“与东阁改制一个道理,国进民退时个个卷起袖子破口大骂,好像我成了历史罪人,但那些个亏损严重的国企悄无声息破产、工人下岗,有谁站出来吱一声?如车区长所说,恐怕有些企业就在某些领导手里衰败下去的。”
蓝京道。
“所以蓝区长要体谅我的难处,在你分管条线主要来自工业产业,而我,压力来自四面八方……”
车端平疲惫地揉揉脑门,“麻烦你一件事儿,帮我……帮我联系柴明舟市长,就说我想请他喝茶,时间、地点都由他定,我什么时候都行,能不能办到?”
豁然开朗!
原来车端平曲曲折折说这么多,就为了铺垫通过自己牵线与柴明舟见面。本来的话,区长到市府大院向常务副市长汇报工作倒也不算难事儿,但众目睽睽下过于显目而且时间都掐着点儿,有时办公室还有别的人,说什么都不太方便。
但车端平何等精明,早就掌握柴明舟空降衡泽初期就与蓝京见过面,这次秦铁雁悍然抓捕庞奔手下惹下大祸,柴明舟危急关头发挥关键性作用,为秦铁雁和蓝京争取到了宝贵时机。
车端平由此断定柴明舟与蓝京交情匪浅,而且属于那种不计得失、全力呵护的性质。
蓝京沉吟片刻,道:“非得茶叙吗?据我所知柴市长行程非常紧张,很少有坐下来喝茶的闲暇,如果安排在办公室多呆会儿……”
蓝京短短一句话包含非常复杂的意思,车端平却一听便心中明了,郑重道:
“是的茶叙,到办公室可就不一样了,这事儿我想全衡泽大概只有蓝区长能办成。”
“车区长过奖,”蓝京终于下了决心,“我尽力而为吧,能否办成我也没数。”
“谢谢蓝区长。”
车端平向来严肃正经的脸上罕有地浮现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