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三言两语,揭示了数千年前鸣蛇被斩杀时对葛天氏弃民下的诅咒的本质。
所谓的变成怪物,原来不过就是自己最真实一面的展露而已。
试问,哪个人心中无阴暗,当把这一切血淋淋的全都挖出来,哪个人又不扭曲?
我觉得,如果我中了这样的诅咒,我可能会变成更加可怕的怪物……
那些看起来不像怪物的,叫做圣人,古往今来都没几个。
只是,这个老人……
他说的是夏朝时的雅言,卫老六正是夏朝时的天官……
我看着面前淡定自若的老人,内心里对对方的身份已经有了揣测,不过还是问道:“您是……”
我说的,也是雅言,只不过是茳姚教给我的商代雅言,与夏朝时的雅言相差不多,交流障碍并不大。
老人抿着嘴笑了起来:“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果然!!
对方就是那个祭祀!!
我心下得了答案,见对方似笑非笑,全无恭敬之意,心头一突,下意识的就摸向了腰间的天官刃,可转念一想,对方既然没有直接号召弃民动手,也未必真就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且先看看他怎么说。
至于我是老卫家的人这个身份,我不认为这玩意能提供什么庇护。
生在老卫家,防火防盗防祖宗,这是常识。
卫老六到底在算计什么,我压根儿不知道,但坑害子孙这种事儿在他看来那叫事儿吗?那都不叫事儿!!
他在神庙里留下文字,说什么——跪下,叫祖宗。
明摆着这里的事情恐怕涉及到了后辈子孙,谁知道他到底给这些弃民安排了什么任务,我如果说自己是老卫家的后辈,保不齐死得更快。
除了老六,没有人会一直等你,而老六默默的等着你,往往都不是什么好事。
此前我宁可冒充卫老六也不愿说这里面的瓜葛,正是有这些顾虑。
这祭祀是个明眼人,方才我手按天官刃他自然注意到了,可仍旧很放松,笑着说道:“你不用着急来杀我,我对你没有恶意。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我们的神,要点破你们的身份,早就点破了,何必拖到现在来相见?
甚至于……”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脸上笑容渐渐隐去,咬牙道:“就算是我们供奉了几千年的那位神,他也是个骗子,对么?”
我心下一惊,愈发吃不准这祭祀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