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斟酌再三,把每个细节还原之后,八百里加急往长安送!
送到长安时,太液池里的荷花也才露出了尖尖角。
这个时节,正该是赏景的好时节。然而,长安的气氛尤其紧张。今年依旧大旱,朝中上折之人如云,只谈一件事:天降大旱,必是天有不满。皇后干政,上天震怒。请皇后避宫,以赎其罪。
圣人称病,折子并不批复。所有的折子堆积在太子面前,占了半间屋子。夜里熬油批复折子处理国事,白天得见朝中文武大臣,跟他们沟通。天有大旱,这与皇后干政不干政有什么关系?你们来上折子,你们说要叫皇后避宫。可孤是皇后的亲生儿子,母后若是避宫,我作为太子何去何从?
可饶是左右支应,朝中的反对之声半丝也不见减退。
昨儿母后递了折子,跟父皇主动要求避宫,可父皇未曾恩准。只说动身叫母后陪着他去九成宫避暑。
离开了皇宫,叫太子监国,这就不能说皇后干政了!将这件事先皇后推!横不能一直大旱下去。等一场甘霖下来,这个话题自然就淡了。
这个旨意一出,朝中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大臣对此并不满意,可这已然是父皇和母后退了一步的结果。
扔下自己一个人面对朝中的局势,他夜里好容易躺下,依旧是睡不着。半梦半醒之间,好似床榻边围绕着那么多的大臣,对着他口沫横飞的劝谏。那手伸出来指指点点,他觉得几乎都要指在他的鼻子上了。
才像是睡着了,可晨钟响起,他蹭的一下坐起身来,心跳极快,满头的大汗。
太子妃心里焦虑,伸手一抹,果然是冷汗。
太子摆摆手,“没事,热的。”
可初夏的早上,哪里就热成这样了。
李弘梳洗了,急匆匆的往前面去。太子妃心说,还是得请太医晚上来看看。
太子顾不上看什么太医,他才坐下,高力元就急匆匆的进来。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必是又出急事大事了!他现在一见这么急的事,心都不由的颤了颤。
他的心提着,感觉随时都能跳出来。就听高力元说,“殿下,几位相公连同兵部大臣在外候见。”
兵部?
这地方可不敢犹豫!他马上坐好:“宣——”
他以为又是新罗国闹事,结果并不是!张文瓘率先进来,一进来就满脸激动的喊:“殿下,安西大捷!公主和英国公不仅设计在龟兹城外全歼吐蕃三万人马,公主还带百余护卫奇袭青海,杀了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