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绒。
换作以前,或是其他任何事,沈绒都会耍赖加撒娇地将这事儿掀过去。
可被刺中了要害,沈绒口不择言强硬拒绝,相当反常。
沈绒露出情绪的端倪,正是沈黛要的结果。
她立即将矛头指向了盛明盏。
与上回阴云过境却悄无声息平息的默契不同,这次沈黛的质问毫不客气。
而经历过漫长试探的盛明盏,早就在压抑中蓄满了反击的力量。
她当场收起了妆点在外撑着场面的笑意,扎起刺人的尖锐。
“妈,小绒的事情小绒自己决定,我和你都不能逼迫她去做不想做的事。”
无论是强硬的话语还是疏离又极具威胁性的神态,都在警告沈黛,她没有一星点想要退让的意思。
沈绒看着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两个人,为了争夺自己的掌控权寸步不让。
脊背的麻意渐渐爬至她的头顶。
不止是盛明盏在失去中长大。
她也一样。
天崩地解的狂涛,一触即发。
这是她非常熟悉的气氛。
也这是她一直以来,最最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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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之后,N城温度一升再升。
金阳罩顶,强光晒得所有事物都在发白、发亮。
世界仿佛在烤箱中慢慢融化。
沈绒这几天有种中暑的感觉,整个人恹恹欲睡的,对什么事儿都提不起劲。
天闷得人喘口气都难。
沈绒甚至不知道让她呼吸不畅的,究竟是天气原因,还是那昭然若揭的恋情。
端午节那天的龃龉,谁也没主动划上句号。
一桌的饭都没怎么吃,盛明盏就走了。
沈绒也走了,但没跟盛明盏一起。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不想面对盛明盏。
她有种预感。
她和盛明盏之间的争吵在所难免。
之后的一段时间,沈绒偶尔回家,大多数的时间都泡在剧场里。
过度演出不仅没让她情绪好转,反而损害了身体。
大腿肌肉的拉伤还没好明白,腰又开始发痛。
哪哪都不对劲。
长街又出了几部让人津津乐道的音乐剧。
她听周围的同事在热议某某剧场出的某某剧,剧情有多曲折离奇,演员唱演得有多好,布景新奇到可以引领改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