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在臂上,烙出浅浅的印痕。怎么这样轻易,轻易就留下了烙印。可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明天醒来,这印痕也就没有了。
近午时分,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屋子里仿佛是蒸笼,蒸得人汗腻腻的,世间似乎沸热如炼狱。信号灯急促明灭闪烁。她努力让声调平静:“你好总机。”他语调轻松高兴:“我刚刚下来,回到宿舍就给你打电话。你是上午班,那么下午我们去外面吃鱼丸。”
天气这样热,连心田亦焦渴龟裂。她平静的反问:“慕容先生,请问要哪里?”
他在那头一下子安静下来,耳机里只听得到他的呼吸,渐渐急促,终于说:“我不是故意骗你。”
她的声音平静如死水:“你不要接线,就请挂线。”
他说:“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
她伸出手,迅速决绝的将话线拔下。
下午的时候没有风,闷得像是令人透不过气来。她独自一个人在洗衣房里洗衣服,狠狠的揉着衣服,额上的汗一直往下滴着,她索性将床单也洗了,直洗出一身汗来,打了水又去擦席子。天气太热,连水都仿佛触手是温的,毛巾拧的松松的,一把一把仔细的擦着,仿佛那样就可以擦去什么似的。等到所有的事情做完,她扔开毛巾,坐在那里只是发呆。
黄昏时分她去水房打水,顺着路一转过弯就放缓了步子,他远远的立在一株凤凰树下,只是瞧着她。她突然醒悟过来似的,加快步子目不斜视就往前走。他果然追上来:“叶钦薇,你听我说。”
她只是紧紧闭着嘴,越走越快,可是他腿长步子快,几步就追上了她:“叶钦薇,我在这里等你一下午了,就是等你出来当面对你讲,你不能这样不公平。”
她终于开了口,语气尖诮:“公平?我怎么不公平了?不公平的是谁?你将我当成什么,骗得我团团转,就这样好玩?”
他急切的说:“我道歉,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说,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一听说我是谁,就会掉头就走。”她仍是不理不睬,他咬一咬牙:“你不能这样,我不能选择我的家庭,你不能这样不公平,为着我的家庭,马上将我归入拒绝往来。”
家庭?她停下步子,呵……他有着怎样一个显赫的来历,他说的对,她一知道他是谁,就马上将他归入拒绝往来。他的一张脸上写满焦灼,看得人心里微微一软。她幽幽叹了口气:“你说的对——因为我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我不得不拒绝与你往来。”
他的眼里仿佛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