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幼恩闻声,瞳孔颤悠,花容失色,“真弄伤你了吗?”
她着急,指尖抹开方才下手的地方,俏生干净的脸蛋凑近。
泡沫沾手,黏糊,可就是看不到刮痕在哪。
她是真担心了。
“周赫哥你别躲,我看!”
“唔!”
结果,就在宁幼恩准备自责自己玩过头的那一瞬,她眼前一暗,又一亮。
嘴边,鼻腔,蔓延起清凉的薄荷气息。
是周赫,以偷吻的方式,袭击了她。
她闷气退下床榻,嫌弃地用手背擦嘴,“周赫,你使诈。”
“彼此彼此。”
男人脸上是得逞的笑意,眸底,却宠溺绵长。
……
“赫儿药喝了吗?”
“回老太太,药前一小时前便喝了。”
佣人搀扶着周老太,从长廊尽头散步而来。
厢房传来,隐约的嬉闹声。
周老太诧然,停住脚步。
细听,声音又安静了下去。
她探究着神情,望了眼那半阖着的雕花门。
不禁疑问,“宁二小姐这几日都在?”
“是,老太太,连续有三四天。”
周老太眸光幽暗了下去,“几点来,几点走?”
佣人深思,谨慎回答,“九点半来,下午四点走。”
宁幼琳五点半后来,完美错过相遇的时间。
周老太心中生疙瘩,“应辉来接?”
佣人茫然,“老太太,你的意思?”
周老太收紧压在佣人手臂上的指骨,“没什么,难得听见赫儿这般爽朗的声线,久违了。”
自从周赫的母亲被送去墨尔本,而他留守国内,养在老宅,成天默着一张不怒不喜的脸,周老太痛心。
怕他把情绪一直往心里头憋,会生出根深蒂固的病苗来。
推开门时,宁幼恩坐回窗前,架着画架描绘老宅的一角。
女孩婀娜多姿的倩影,一条白色的长裙没到脚踝。
飘逸的乌发垂落至腰,举手投足,都是一股子的好教养。
宁母调教出的两个双生女娃娃,一个傲气火辣,一个似水清风。
周赫的声音隔着屏风来,正声指导,“临摹要加入自己的细节点,别看到什么画什么?”
周赫不肯给她开直通车,绑着她半个月来周宅,耽误她练笔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