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硕准备睡下的时候,一声“嘎啊”把他拉回现实。
不知道哪只鹈鹕在叫。
他翻了个身,又要闭上眼睛的时候。
“嘎嘎嘎嘎嘎嘎嘎——”
商晚硕:……
大晚上的,这是在开演唱会吗?
商晚硕忍了又忍,从包里掏出一个耳塞,把耳朵给堵上。
定好的闹钟响起,商晚硕迷迷糊糊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了。
他愣愣地看着帐篷顶,等逐渐清醒过来时,拉开帐篷往外看去。
夜深如墨,时愉靠在折叠椅上,身上盖着一层薄毯。
脚边放了一盏露营灯,昏黄的灯光映照在脸上,如鸦羽般的睫毛显得更加浓密,在脸颊中印下浅浅的阴影。
他也没玩手机,也没做其他的事情,就在那边坐着一动不动,这个姿势仿佛持续许久。
商晚硕拉过一把折叠椅也在时愉旁边坐下,时愉听到动静好像才活了过来。
“现在情况是怎么样?”他举起望远镜,往鹈鹕窝里看去。
雏鸟蛋壳已经切割出一个小口子。
时愉说:“现在是第二阶段了,它会开始逐步扩大这个缺口,后面到第三阶段的时候会努力从这个缺口中挤出来,完成破壳。”
他安静了一会儿,随后温声道:“这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不知道有多少小鹈鹕会在这个阶段丧生。”
一旦出现什么问题,都会影响小鹈鹕的破壳。
商晚硕四下看了看,其他鹈鹕家庭都睡得安稳,唯有这一家夫妻俩听到一些动静就会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宝宝的情况。
今晚是个不眠夜。
商晚硕轻声问道:“是不是没有那么快?”
时愉点点头,目光虚焦在一处,有些发愣。
“你刚刚就坐在这里发呆?”商晚硕奇怪道:“什么也没做?”
说起这个,时愉终于不像呆呆的木偶人了。
他拿起照相机,轻轻晃了晃脚,把拍到的照片拿给商晚硕看:“我拍到了北鹰鸮。”
北鹰鸮是猫头鹰的一种,白色鸟羽之间落着棕色斑点,圆滚滚的头像没有耳朵的小猫脑袋。
最吸引人的是又大又亮的眼睛。
商晚硕莫名想到那句歌词。
眼睛瞪得像铜铃。
糟糕!脑子里有旋律了!
时愉还不止拍了一张照片,其中一张照片里的北鹰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