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几个字的功夫,江姨已经给她夹了一碗的菜。
季凡灵没动筷子,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不喊江伯起来一起吃吗?”
母子二人都愣了下,江柏星笑道:“他都不跟我们一起吃的,而且他起床气大,叫他起来发好大脾气,反正我不叫。”
江姨也笑:“我也不叫。”
季凡灵温吞地眨了下眼。
她大概能猜到为什么江伯不上桌吃饭,大概是病人的特征太明显,怕她这个“江柏星的小同学”心里膈应。
虽然尿毒症不传染,但他们还是小心翼翼地把江伯藏起来,不让她看见心里难受。
他们一家人都是这样……热情又温柔。
季凡灵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动了筷。
江姨和江柏星都是话多的人,不用她开口,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来。
季凡灵来之前,江姨就下定决心这次不会再失态,可看着她的脸,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对她的关注。
一会儿问她怎么这么瘦,平时有没有补充营养。
一会儿问她家里情况怎么样,父母做什么的。
一会儿问她学费交了吗,生活费有吗,缺不缺零花钱。
季凡灵一通乱答。
她说自己妈妈性格好人缘好,没什么脾气,从小爱跳舞,后来做了舞蹈老师,就好像江婉还活着一样。
她说自己爸爸在大公司里当领导,很厉害,万人敬仰,给零花钱也很大方,说完突然惊觉自己好像在说傅应呈,懊恼地住了嘴。
江姨一直专注地听着。
即便拼命忍住了,看向女孩欣慰愧疚和遗憾交织的目光还是格外得令人动容。
季凡灵有些不自在地低着头,都快把脸埋进碗里了,江柏星察觉到气氛越来越凝重,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我们校队进市篮球决赛了,十月就比。”
“打篮球是好事,”江姨说,“就是别落下学习,毕竟高三了。”
“不会的妈,”江柏星说,“比完最后这场,我们高三的就退役了。”
“说起来,穗穗成绩怎么样?”江姨三句不离季凡灵,一边给她夹肉,一边又把目光转过来了。
季凡灵:“……凑合。”
“怎么能说是凑合!”江柏星立刻抗议,“她什么都会,跟傅先生差不多!”
季凡灵两眼一黑。
本来在江柏星心里她就跟傅应呈一样完美,自从知道她跟傅应呈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