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离开这片伤心地。
而日前,何谚领旨下南陵述职。
以官身南下,不好太过招摇。但蓝氏已有八个多月的身孕,虽然胎相稳定,何谚也实在放心不下,就和贺林轩借了人手,权作是带他们一程了。
贺林轩直接拨给他五十人,其中有几位哥儿,都有照顾孕夫的经验。
余下的三百二十七人,连同黄赫从东肃驻军调度来的三十名兵将,则占了两艘双层楼船。
这一行人里,作厨子培养的就有五十三人,吃饭问题完全不必担心。
刘小冬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他爹俩专门负责贺林轩一家的伙食,想着在船上不比在家里,才特意来问询主人。
贺林轩看李文斌,见他没什么要求,就随他安排了。
刘小冬应了声,复又蹲下来仔细问诺儿想吃什么。得了答复,摸摸诺儿的脑袋心满意足地走了。
诺儿瞧了眼他的背影,回头说:“我总感觉小冬叔看我的眼神和老黑一模一样,就像刚才。”
这话把李文斌和李信逗了个仰倒。
在船只开拔南下的时候,李文武等人堪堪抵达南陵城。
阔别经年的京城,近在眼前。
李文武犹然记得当年阿父坐在囚车上闭着眼睛,不肯回头看一眼。而他频频回顾,满心愤懑,恨不得目光能扎透巍峨城墙。
——就像那支扎透陈贼脑门的箭一样,把太后、皇帝都刺穿。
如今再看,庄严威武的城墙,城门上的南陵二字和记忆中的,没有任何不同。
它不喜不怒,岿然不动。
仿佛任何人的去留和悲喜,都不足以动摇它的心魄。
没等李文武再多感怀,便有几方人马迎了上来。
走在最前头的人一身常服却佩刀在侧,行走间龙行虎步,步步生风。
张浩海一瞧,就笑了。
“是三郎,这小子来的可真是时候!”
李文武也已经认出来了,那是张家的三郎张浩洋。他身后还有两名身穿官服的陌生人,再之后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竟是王山。
张浩洋是个木讷的武人,几步在李文武和张河面前站定。
认真看了两眼,他抬手拍了拍李文武的肩膀,又对张河说:“回来就好。”
便再无多言。
“……”
张河满腔的激动,都不知该如何抒发才好。
张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