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荧荧, 人影绰绰。
羽徽若与鹿鸣珂并肩走在人群中。
鹿鸣珂为她买了包荷花酥,她拿了一块,掰成两半, 一半自己咬住,一半塞到鹿鸣珂唇边。
“悯之, 刚才那个坏东西就是胡言乱语, 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也不许傻乎乎的去冒险。”
“我没有往心里去。”
“还说没有,你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要吃人。”
鹿鸣珂蓦地一惊, 他的杀意竟已外露至此,羽徽若都看出来了。
那摊主言辞刻薄, 鹿鸣珂这大半生摸爬滚打,不是没有听过比这刻薄百倍千倍的话,他只是一时联想到了其他不愉快的事。
“王家是被人所害,才一夜之间家道中落,这不是可以中伤你的理由, 现在你我代表的是七曜阁,当众打人,遭人非议的是七曜阁, 大师兄也会责罚我们。你真的生气, 我们趁没人的时候,往他头上套个麻袋, 狠揍一顿就是。”羽徽若贴心地为他出谋划策。
鹿鸣珂失笑:“你就是为了这个才生的气?”
“明明是你在生气。”
“嗯, 是我在生气。”鹿鸣珂说着生气, 唇角却上扬, 压不住的弧度,彰显着他的快乐。
“夜色已深, 我们回去吧。”羽徽若说。
“好。”鹿鸣珂应道。
羽徽若回去就睡下了。
深夜,鹿鸣珂打开屋门,步下楼梯。
羽徽若这一觉睡到大天亮,她闭着眼,翻了个身,脸颊抵到一温凉之物,惊得睁开双眼。
昨夜她看中的鲛人泪,此刻就躺在她的枕头上,日光穿过纱帐的小孔,细细碎碎的,映得那一滴幽蓝的大海之泪晶莹剔透,华光流转。
羽徽若托起这颗鲛人泪,倏然明白了什么,忙披衣起床,去隔壁寻鹿鸣珂。
隔壁房间空空如也,问过其他弟子,都说一大早就没见鹿鸣珂,羽徽若正要出门,碰上练剑回来的方祈玉,询问才知昨日半夜鹿鸣珂就出去了。
“他有说去哪里了吗?”羽徽若道。
方祈玉摇头。这些弟子都归他管,毕竟已成年,各怀本事,大会尚未开始,他不好约束他们的去向。
羽徽若想起那颗鲛人泪,转身往客栈外跑去。
方祈玉清楚羽徽若的身份,羽徽若是羽族帝姬,不同旁人,不能在他们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