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胜身边坐下,贴着他老大耳朵说:“头儿,挑唆几句哈,瞧见没,好大的官威呢。”
陈大胜把瓜皮都啃的薄如蝉翼,一边吃一边推开他骂道:“愁死了,这新老衙门交接就这点麻烦,你赶紧滚去换了这身,不重啊?”
他们这地儿,其实从前是人家工部的一个大工房院儿,现下亲卫所来占地方了,工部自然不愿意,就扯皮了呗。
崔二典不想走,就嘀咕:“我到想走,老三媳『妇』娘舅家开金铺子的,我每月就五百钱,这生打生的去给媳『妇』儿定东西那不是贵么!我说头儿啊,这都几年了,好歹让嫂嫂给我们长点花销啊,我也是这么大的老爷们了,没的六品老爷出门,一身丁零当啷的合起来才五百个钱儿,不够花啊,真的,我就恨不得从这盔甲上撬金片子卖了……”
手里的瓜瞬间不甜了,陈大胜就无奈的叹息:“做梦呢?这段时日谁跟她提钱,那就是你嫂子转生八辈子都深恨的仇家,要提你提去,我,我反正是不敢……”
耳朵边,童金台威风八面的安排声不断传来:“你们五大人今日可是关键的时候,所以都把你们能见人的衣衫找出来,都给我穿戴起来!你们工部的人,咋就个个像个打铁的匠人呢?忒不讲究了,恩,不好不好!
我说你这头发也给我理顺溜了,这长的难看的今儿就躲起来……再把你们二大人那套金镶的玳瑁茶碗端过去,把我屋里那几个茶罐子找出来,都给你们五大人送屋里,那个谁……对,就是你,去账房支点银子,街口点心店上好的茶点再去弄上十盒八盒……”
陈大胜无奈『插』言:“至于这样隆重么,你赶紧回去吧,二典等你呢!”
童金台却一晃脖子解释::“哥,你不懂,咱老五他现在不一样了,咱这是给他制点声势,那必须是体体面面,这才能显示咱家大业大的,不然那回头那边一堆人,好给咱小五欺负了去?”
“欺负什么?”
还在热闹的庭院里,就传来一声不该在的声音。
众人闻声望去,却是不该在这里,已经换了一身道服,趿拉着木屐,笑的很温和的胡有贵。
陈大胜有些惊讶,便问:“这么快?怎么来这边了?咋?有事儿?”
胡有贵却帮着童金台散了人,坐在陈大胜身边说:“没事儿了,都让他走了。”
众人惊讶,二典就问:“这么快么?就走了?”
胡有贵点点头,笑的不是很在意的说:“对呀,还要做什么?撕心裂肺对着哭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