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是以，眼前这头黑龙，应该已经去世很久了。

温迎看着那狰狞可怖的伤口心有不忍，一想到龙族陨落以后都要如此，用自己最后一点价值来为龙族搏一个不可知的未来，心下越发难受。

正在此时，余光瞥见有什么东西在动。

还没等温迎看清楚，盘踞在生命树上的黑龙缓缓抬起头来。

温迎：“？？？”

以为死去的黑龙有了动静，温迎吓了一跳，在脆弱的树枝上往下栽倒。

黑龙作势要去接他，龙爪抬起，温迎落下时却直直穿过了他的爪子。

——这只是精神识海与深渊联系的虚镜，不是面对面，自然无法触碰。

温迎在自己的精神识海中不会摔伤，稳了稳身形落地。

黑龙身上干涸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牵扯重新裂开，鲜血汩汩而下，没入地上褐色的土壤。

受伤的黑龙却像是没有察觉一样，垂下眼，看着眼前鎏金色的幼龙，缓缓歪了下头。

温迎怔愣着，缓缓眨了下眼睛，深渊里……有一头仍活着的黑龙？

这是在龙族近代史记录之外的存在。

“你是被困住了吗？”温迎尝试用精神力疗愈他的伤处，但由于只是虚影，治愈的力量也起不到作用。

黑龙的反应很慢，似乎刚从沉睡中苏醒，毫无反应。

如果不是睁开的眼睛，温迎几乎要怀疑他又睡过去了。

温迎挥了挥爪子，“嗷呜？”

感觉，黑龙听不到他讲话。

黑龙缓缓低下头，墨色的兽瞳中无波无澜，“小、龙。”

语气艰涩，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自喉咙间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

温迎眼睛一亮，“你能说……”

话音戛然而止，眼前的景象逐渐暗淡，吸收了营养液的生命树，干枯的树干上像是被润色，抚平干涸的纹理。

没等温迎把话说完，精神识海乍然恢复原貌。

深渊下的景象消失的一干一净。

……

温迎蓦地睁开眼睛，‘唰’的一下自赫尔曼掌心坐起。

赫尔曼拇指横在他身前，不动声色的扶稳，见幼龙有些懵，他顺毛安抚，“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幼龙的爪子搭在他手上，鎏金色的兽瞳睁得溜圆，‘赫尔曼！我看到深渊下面，有一头活着的黑龙。’

温迎的重音放在‘活着’两个字上，上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