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辞闻听此话,眼底流露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沈秋辞从前在天玑办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听说过佘氏,
她母家在苏杭一带,家境十分殷实。但与许多后妃喜好奢靡不同,佘氏日常奉俭,一年到头都做不了两身衣裳。宫中发给她的月例,母家给她的贴补,都被她攒下来捐给宫外的穷苦百姓。
她人虽在后宫,但百姓们都知道她行的这些善事,私下里也是活菩萨这般称赞着。
可在沈秋辞看来,这人却并不简单。
她若当真要做善事,大可不必做的这般大张旗鼓,要人人都歌功颂德。
后宫的女人,在波谲云诡的后宫里头历练得久了,各个都活成了人精。
要想得皇帝一时宠爱,或许只要有几分美貌就能做到。
可后宫从来都不缺美貌的女子,佘氏能让皇帝将她一个母家在前朝没有助力的女子册封为继后,可见她除了美貌,心机和手段也是不缺半点。
沈秋辞私心里这般想着,也并未打断夏裳的话,听她继续道:
“皇后娘娘与大姑娘都喜欢瑶琴,二人初次见面就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当天皇后娘娘与大姑娘一起切磋琴艺,互谈心得,只等宫门要下钥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分别。
后来皇后娘娘只要一得空,就会传大姑娘入宫一起弹琴聊天,二人相处的好似闺中密友。大姑娘瘫痪在床的那两年,有一回亲蚕礼,皇后娘娘出宫祈福,还特意去府上看望过大姑娘。”
夏裳双手托腮,静静看着窗外皓月,
回忆起从前和大姑娘相处的点点滴滴,她总是颇为感慨。
忽而,耳边传来了一声古怪的‘滋啦’声响,
伴随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吸引她敛回目光。
怎料!
她竟看见沈秋辞将右手放在了烧着炭的铜盆上。
虽然没有直接接触到烧红的银炭,但铜盆外壁温度也不低,
徒手直接按压上去,人定是会被烫伤的!
“姑娘这是做什么?”
夏裳赶忙拽着沈秋辞的手腕,将她的手从铜盆上挪下来。
沈秋辞的掌心、指腹一片通红,水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来,
食指和中指伤得更严重些,几乎是被生生烫掉了一层皮,露出嫩红的肉。
夏裳急得红了眼眶,
“姑娘忍一忍,奴婢去给您拿药来!”
她慌里慌张地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