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颜色灰扑扑的,与内衬的艳丽形成鲜明的反差,
看上去,浑像是要去送谁的丧。
临近除夕年节,原本已经开始回暖的上京,今日天气复又反常。
沈秋辞出门的时候,天空中有零星的雪点子飘落下来。
等她乘坐的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前时,
她推开车门,见外头大雪纷飞,天地已是一片苍茫。
恰如她顶替了长姐的身份,回到丹阳侯府的那一日。
冷硬的风吹乱了沈秋辞鬓角的碎发,
她紧了紧手中提着的食盒,大步迈进。
来到大牢时,她一眼就看见了蜷缩在角落里,胡子拉碴的裴远舟。
他眼下乌青很重,似乎是几日没有合眼,这会儿实在熬不住了,才浅浅睡着。
沈秋辞故意用力将食盒放在桌案上,发出了不小的响动。
裴远舟被这声音惊醒,猛地掀起眼皮,见沈秋辞就站在牢门前,忙一个骨碌翻起身来。
他跑到牢门前抓着铁栏,情绪激动道: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说着,目光不自觉落在了沈秋辞身后的外门前。
外门虚掩着,他隐约看见有一穿着太监服制的人影晃了过去,
因着灯光昏暗,他并没有看清那人的脸,但从衣着身形来看,大抵应是封公公。
看来裴承韫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他给沈秋辞下套了。
他目光收敛回来,见沈秋辞打开食盒,从里头取出了一个汤盅,
“无论世子做了什么错事,你都是我的夫君。你下了狱,我自然是要来看你的。”
说着将汤盅放在了牢门下方送食物的小方格里,
“世子这两日都没吃东西吧?这汤是我花了心思熬的,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你少在这儿假惺惺!”
裴远舟一脚踹翻汤盅,冲沈秋辞怒道:“我为什么会被人当成杀人凶犯关起来,你心里有数!沈秋虞,你真是好阴狠的手段!”
沈秋辞垂眸,看着被泼洒了一地尚氤氲着热气的鸡汤,无奈摇头。
她回头拉了把椅子,隔着牢门的铁栏坐在裴远舟面前,托腮看着他,
“世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裴远舟道:“这就咱们两个人,你没必要再伪装下去!你肯出银子帮母亲操办丧礼,其实是有别的目的吧?如果你不出银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