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必不与你善罢甘休!”
人走后,
沈秋辞和裴承韫看着他冒雨而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一片雨水朦胧中,彼此相视一笑。
“长嫂此举,意在诛心?”裴承韫问。
沈秋辞轻笑着摇头,“我是撞破了她的脑袋,却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她也的确一息尚存。”
她垂眸,若无其事地摆着手头算了算,“以她伤处流血的速度来看,若是半个时辰之内,她能得到医治,应是还能捡回一条命。”
她缓一缓,唇角勾起的笑意格外冷冽,
“至于她能不能活下来,全都得仰仗他这个好儿子,肯不肯给她留一条活路了。”
与此同时。
离了大理寺的裴远舟,一路朝着上京最有名的医馆飞奔而去。
狂乱的雨点如同碎石子一般拍打在他的脸颊上,
而他早已乱了的思绪,已是让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私心里,其实是盼着在这样的大雨夜里,医馆会大门紧锁。
只可惜他来时,医馆廊下点了灯,隐约还能隔着窗户瞧见里头晃动的人影。
裴远舟站在医馆门前,叩门的手举起又落下,
他心里很清楚,裴老夫人的身子本就不大好,若是耽误了医治,人很可能会救不回来。
人死在了大理寺,裴承韫作为大理寺卿,定然逃不了干系。
或许。。。。。。
他可以利用这件事来威胁裴承韫?
告诉他裴老夫人至死想要保全的不过是一个名声,不想落个晚节不保的凄凉收场,
如今人已经死了,做了再大的错事,也算是得到了惩罚。
这件事便该息事宁人,到此为止。
如此一来,三司会审自不会去审问一个死人,这家丑自然也就不会外扬,
他仍旧是风光的丹阳候世子,是来日的丹阳侯。
纠结之际,裴远舟脑海中忽而闪过了裴老夫人从前对他的教诲,
他年少时,裴老夫人总对他说:
“儿子你记住。做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将自己的利益摆在最前头。任何有可能挡住你前路的绊脚石,你都要狠下心来,将他们铲除殆尽!如此,你这日子才能过得顺风顺水,明白吗?”
裴远舟从前或许不懂,
但此时此刻,他却是领悟了个通透。
他从医馆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