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又轮着你了?”
薛吟霜赔笑道:“郭员外哪里的话,今儿世子说话的确有些过了,回了侯府心里也过意不去,这不忙催着我来给您赔不是来了。”
“别了。”郭员外摆手道:“你们丹阳侯府我可招惹不起,这赔礼也是不必了。来人,送客。”
门童上前对着薛吟霜做了个请的手势,她这才憋不住了开门见山道:
“除了赔礼,今日来还有一事。”
她从怀中取出地契来,咬咬牙,似乎是做了个极艰难的决定,道:
“我把地契带来了,您看......”
“看什么看?”郭员外蹙眉打断了她的话,“裴远舟早上过来的时候,我说这两间铺位我能给他三千两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了。可他倒好,一口一个狗眼看人低的羞辱我,反倒说我不识抬举?”
他指着门外,高声呼喝道:
“你满上京打听打听,除了我,谁还能给他开这么高的价?”
薛吟霜劝他消消气,又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是替世子爷给您赔个不是。这样吧,我再给您让上一百两,您给我两千九百两,我把这地契给您,您看可成?”
薛吟霜入侯府时日虽久,但收拾起细软来,要带走的东西却并不多。
毕竟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已经被裴远舟拿去变卖了。
她不过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便叫兰翠抱着孩子,匆匆离了侯府。
上京今日乌云密布,天气算不上好,
薛吟霜在路上少不得要遇见一些上京贵妇,
虽说薛吟霜出身不高,但因着裴远舟到底看中,这些妇人们从前多少也会给她几分薄面,
私底下游园、打叶子牌也都会叫上她。
可今日,她们再见到薛吟霜时,却是没什么好脸色了。
“哟,这不是薛小娘吗?你这脑袋是怎地了?”
“莫不是侯府落魄,指着让你跪拜酬神,磕头磕破了相吧?”
“我听说大理寺的人入侯府把老夫人给带走了?说她私下里兜售福寿膏?”
“我记得从前老侯爷还在的时候,不让老夫人碰那东西,是你求着我家老爷给你匀一些福寿膏去孝敬你婆母。想来她如今敢明目张胆去兜售那东西,这里头也少不了你的‘功劳’。”
这些贵妇们围着薛吟霜冷嘲热讽,羞的她脸红到了耳朵根,只得埋着头加快步伐,逃离这些刺耳的是非。
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