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里薛吟霜还能叫嚣两句,
后来挨了十几下打,连骂人的力气也是没了。
沈秋辞冷着眸色看着她,
于她后背每一道渗出的血迹,都像是从前长姐在她手底下受到的磋磨,具象化的体现。
她默默看着,心道:
这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
长姐,你便在天上好生瞧着。
瞧着这侯府满门,是如何以血泪为引,向你赔礼赎罪!
这日薛吟霜受刑后,已接近昏厥。
裴远舟一早就让人叫了两名郎中在府上候着,等行刑一结束,便第一时间背着薛吟霜上轿回府。
沈秋辞回府比他晚些,
瞧着今日日头正好,庭院里的梅花也开得艳丽,
那红梅是从前长姐亲手所植,想她在天之灵,应也暂得告慰。
她唤了夏裳与她一并修剪红梅花枝,
夏裳看着薛吟霜是丢了半条命被抬回来的,这会儿脸上也是难掩喜色,
“薛小娘从前恃宠而骄,又仗着大姑娘性子软弱,偶有争执,她都敢对大姑娘动手!要奴婢说,今日没把她活活打死,那都是二姑娘仁慈!”
沈秋辞剪下一束杂枝,笑了笑,没说话。
“沈秋虞!”
忽地,一道暴喝声于她身后响起,
沈秋辞蓦然回首,目光轻巧地对上了裴远舟的满面怒容。
他手中持着一根长鞭,疾步朝她走来,
“我原以为我头上的伤是昨日自己不小心跌伤的,要不是霜儿告诉我,是你对我动了手,我还被蒙在鼓里!”
他将长鞭用力抽打在地上,噼啪声响炸裂于耳畔,甚是刺耳,
“你性子乖戾,悍妒成性,已失了为人妇的本分!”
“我今日非得打你个皮开肉绽,才能叫你长了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