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韫快步上前关切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坦?”
追月缓缓抬头,目光在裴承韫和沈秋辞身上来回横跳,
每看一眼,眼神里的迷茫就更加深一分,
“你们......是什么人?”
他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前额,语气满是恐惧,
“我这是在哪儿?”
追月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这会儿失了理智下手没轻没重,
一掌拍在包扎好的伤口处,令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裴承韫赶忙上前将他的双手控制住,
“沈姑娘,追月这是怎么了?”
沈秋辞迅速探上了追月的脉,
良久,见她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凝重地看着裴承韫,
“他失忆了。” 。
以裴承韫的头脑,沈秋辞都把话问到这个地步了,他不会猜不出母亲和鬼医之间的关系。
只是他不愿去面对。
所以当沈秋辞就这样直白的把话挑明了,
裴承韫也没有争辩什么,只问:
“沈姑娘能否确定?”
沈秋辞笃定颔首,“昨日我见到月盈掉落的那幅画卷,一眼就认出了画中人。我与鬼医朝夕相处十数载,比你与你母亲相处的时日还要长。我怎会认错?”
她右手轻点食盒,“人或有相似,但总不能连手艺也如出一辙。若鬼医不是你母亲,我如何能一眼就认出这些烧麦,是出自谁手?”
话落,见裴承韫眉头紧锁,沈秋辞语气平缓些劝道:
“我知道这事儿裴大人或许一事难以接受。但我若不告诉你,你日日仍在苦寻着一个刻意躲避你的人,此生你怕都不会得她半分下落。裴大人知道,当年我是如何被烛阴贼子拐走的吗?”
裴承韫默然摇头,
沈秋辞便道:“当年有人给沈家介绍了一名花姓婢子。那婢子略通医术,年纪也轻,入府后就一直跟在房中贴身照顾着。她时常陪我玩耍,我与她相处得极好,所以对她也尤为信任。正是因为这份信任,才让她有了将我拐出沈家的机会。
那人原本的身份,是烛阴国的女将军。而介绍她来沈家的,便是你的母亲。”
裴承韫愈发不解道:
“当日拐走沈姑娘的人,是我母亲介绍去沈家的?按照你的说法,那我母亲的身世,也当和烛阴脱不开干系。可为何后来你又会在天玑办见到她?”